第三十四章 周灭鬼方
兵者，乃政之始亦政之终也，凡兵之意者皆有政意，故兵亦可解为志！——华夏鼎世
鬼方之所以叫鬼方，是因为其原始出身为鬼目国。而鬼目国之所以叫鬼目国，也是传说中在盘古之前的世代，也就是巫族盛行的世代里，鬼目国所在的地界，所有的人全部都是一个眼睛。
传说虽然是传说，但周世之人是从商世而来的，对于鬼神的信仰还没有完全的退却，也可以说是永远的烙在了华夏人的心里。所以鬼方在初期和周人的战争中每每都能破解周人的进攻，这让很多的华夏人，一位鬼方人真的有一只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藏于心底某个地方。
但盂的心里不这么想，毕竟作为姬钊钦点的主帅，怎么可能轻易的被鬼神吓坏：“兄弟们，他鬼方人说自己有一只埋藏心底的眼睛，可能看透世间万物，你们信不？”
岐山作为周人的根，这点周人知道，鬼方人也知道。所以在听说姬钊派了主帅和将士，直奔岐山来的时候，鬼方人借助着之前姬昌为了防备商人所建造的防御工事进行着防守反击。如果不是姬钊选的主帅有点水平，那么这华夏周世的第一次主动战争，很有可能就这么的给夭折了。
“将军，硬碰硬不怕，但他们吃透了咱们要拿下岐山的，所以防御工事加固的很好，就凭咱们这些人，难啊。”周世的将士除了镐京和洛邑的这些原本就有的人员外，大部分的都在诸侯王自己的手里。
而镐京的军事人员，主要是六个师的兵力，一个师的人数常年控制在三千人左右，这次盂带来的，也就两个师，总共加起来都不过万人。
鬼方人的人数至少在几万人，而且鬼方的面积很大，所拉拢的方国首领也不是一两个。
从当年轩辕的现身，带着成千上万的动物出现在东夷族的地界，与有巢和燧人等老祖宗对峙的时候，实际上华夏的战争就有了一个潜规则——除野战外，三倍于敌之时，方才可进攻。若一对一时，尽量为之。
现在作为防守方的鬼方人，在人数上还数倍于周师，所以在尝试了几次进攻后，主帅盂停了下来：“难归难，但也是没办法。你们想想君王让咱们来的意义在哪里，难道君王不知道光凭咱们镐京两个师，是根本打不下岐山吗？”
姬钊作为成康之治的康王，其能力是有有目共睹的。可若是盂不说出来，将士们未必会往这方面想。
“将军，那也不能给这么个难题吧。现在鬼方人的防御程度，除非把镐京六师的人都拉过来，要不然真的打不下岐山。”士兵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管背后的政治意图如何，打下岐山是自己的责任。
“要是镐京六师都来了，万一其他的诸侯王发难，谁来保护镐京？”盂在第一次进攻受挫后，就开始从政治的角度出发，因为这场周人主动的战争，其政治意义远大于军事意义。
将士们不敢再提意见了，毕竟自己能否赢下这场战争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镐京的得失，君王的安危。
“岐山虽然广阔，但不是很高，我估计君王现在在镐京应该有所动作了，你们现在从大兵团作战变成小规模骚扰，他们人多不假，但想防住这么大的岐山，我看也是杯水车薪。在君王的支援来临之前，咱们要让他们永无宁日，他们不是心里还有一个眼吗？我倒要看看他们心里的那个眼，能看的多远！”主帅盂通过这段时间镐京的动向，发现离着北边草原最近的诸侯国中，最厉害的晋国和燕国，都没有要支援的意思。反倒是毕国等势力弱小的小国，已经安排支援岐山这里了。
所以主帅盂的想法是，晋国和燕国肯定是要用的，但绝对不是一场小小的岐山战役，能够需要的......
姬钊派去的主帅盂很聪明，在没有任何人引导的情况下，竟然渐渐的猜出了统治阶层的意图。
“君王，这主帅选的好啊。”镐京每日都有无数的信鸽飞来，所以姬钊等人很明白现在岐山的状况。姬奭本想让自己的燕国将士加入到进攻岐山的战役中去，但被姬钊给阻止了，说燕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现在姬奭回头看看，确实是自己着急了。
“我肯让盂将军去，就是因为盂将军的军事能力过硬，且懂政治。我把目标引到了岐山，现在草原上的方国人已经不再蠢蠢欲动，都去支援岐山去了。”姬钊手握镐京剩下的四个师的兵符，看着姬奭和毕公二人，心里很是安稳。
“不过君王，我的燕国将士肯定也要为您出力的，现在能给我一个确切的命令，我们燕国将士，何时出发，进攻哪里？”姬奭很庆幸自己这次主动的来镐京，因为在姬钊这里，姬奭找到了当年灭商时候的感觉。
“草原上现在有多少方国人，咱们这边只能有个大概的信息。但我知道的是，如果和方国人来全面战争，方国那边的所谓联盟，也会和咱们一样，不是所有诸侯王都愿意参加的。”姬钊拿着楚国的信件，递给了姬奭。
姬奭看完后，愤怒的说道：“这群南蛮子，到底还是气自己的爵位低啊。”
这是周人第一次的‘扩展疆土’，所有的诸侯王心里都明白北边草原上的这群方国人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确实也有不少的诸侯王有这样那样的借口，但也都是意思意思。楚国人的回复很简单，就是不去，这不是打君王的脸吗？
“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了，可还是这么思考问题，我看他们楚人比方国人还要难对付，现在是这样，以后更是。”姬钊能看得出来，方国人在北边能掀起的风浪不大，毕竟有晋国和燕国帮忙顶着。但楚国和镐京之间的几个诸侯国，是真的无法保护镐京。
楚国的突然来信，改变了姬钊对于方国人的策略。
“统治齐国和鲁国，让他们派兵横在咱们和楚国之间，咱们这次只能解决鬼方了。”按照姬钊的计划，自己的镐京之师先把鬼方人以及其他的方国人引到岐山，然后命令燕国从东北出发，绕到方国人的大后方进行袭击。至于晋国，就直接作为硬刚方国联盟的主力军，配合着镐京的六师，一起来和草原上的方国联盟，来场至少能解决百年和平的战争。
姬钊想的很明白，就是派出所有的战力来和方国人决一死战，这是对自己战力的了解，也是对诸侯王们的信任。但现在楚国直接拒绝了，这就导致原本需要楚国作为自己镐京无兵，楚人保卫镐京的计划，就此成了一个笑话。
姬钊也很明白自己的爷爷在分封诸侯的时候，对于楚人的分封是有一定的不合理的。而自己的父亲虽然妥协了一下，可还是不能安抚楚人的心。自己本想趁着这次战斗，让楚人好好的在华夏的周世亮亮相。但谁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所以原先待命，最后很可能用不上的齐国和鲁国，变成了防备楚人的存在。这是姬钊对于楚人信任的转变，更是楚人和中原诸国渐行渐远的导火索......
姬钊的话还是有用的，齐国和鲁国最先横在了楚国和镐京之间，而且面向的是楚国，也就是向世人说，齐鲁不信任楚人。燕国是悄悄的迂回的，个个身穿纯白色的素服，从东北方饶了个弯，并且在晋国正式出兵的那一刻，才现的身。
于是在姬钊做君王的第二十五年末，周军算是正式的向以鬼方为首的方国宣战。而方国联盟也是一样，向周人宣战。
双方的宣战都没有什么像样的誓言，更没有说是什么理由，但双方的认真程度足以向世人说明，这场关乎谁才是华夏最高统治的战争，是可以没有理由的。
晋军的战力很强，国土面积也大，所以综合能力也强。在和方国人触碰的第一时间，就在野战中赢得了胜利，光斩首就有上万人。
作为目前晋国君王的姬燮，自然成了对战方国人的主力：“兄弟们，他们骑马咱们战车，硬碰硬他们就是败。但你们也要想明白，去了草原，咱们的战车就成了他们的野味了，追不上不说还容易成为活靶子。”
因为几场战斗都是在草原以外的地方打的，所以方国人的骑兵展不开手脚。现在方国人渐渐退去，晋国再死追到底，就等于入了方国人的虎口。于是在姬燮的指挥下，晋国调转方向，选择和盂将军汇合，就此让鬼方人成为历史。
但姬钊不满意：“姬燮，你学着齐国和鲁国去，我去灭了鬼方人。”
姬燮本想整一下，但觉得这是君王，所以也就没争，听了君王的命令，直接让晋军横在了鬼方人和其他方国人的中间。加上燕国在草原深处的骚扰，使得本就没什么情谊的方国联盟，一直都在为到底是进攻还是退回去而争论不休。
姬钊带着剩余的镐京四师，支援到盂将军的时候，盂将军手里的两个师，损失的不是很大。
这段时间盂将军的骚扰战术此时得到了君王姬钊的肯定：“要是当年管叔他们这么搞，我看就算是尚父再世，也得败下阵来。”
姬钊趁着此时已军和鬼方人的状态对比，对鬼方人突然发起了猛攻。已经习惯了雷声大雨点小的鬼方人，自然抵挡不住精神和战力都俱佳的周人。
在第一次打算决战的时候，鬼方人就死了将近五千人。而后虽然好好的休整了一下，但在最终的决战中，又死了好几千人。于是鬼方人投降了，足足四名方国首领加上近两万的方国联盟军，都成了姬钊和盂将军的俘虏。
看着一眼望不尽的车马牛羊和其他战利品，姬钊的心激动地让自己哭了出来：“此次战争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足以让边境太平百年。”
这时候姬钊没有注意的是，自己简简单单的边境二字，等于让自己所在的中原，和方国人的草原，形成了一个代沟，一个很那跨过去的代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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