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一鸣惊人
人与物同,皆须足之低调,才终得其所欲之物也,后因敌看低己,而数之长,最后惊人!——华夏鼎世
晋国战胜楚国之后,晋国成了华夏绝对的霸主。但晋文公这个霸主和齐桓公的霸主是不一样的,其中有很多不同之处,华夏的有志之士都看得出来。
当年齐桓公做的事情就是霸主的事情,尊王攘夷,九合诸侯,基本每一次都会让洛邑的君王,成为绝对的主角。而自己则甘愿做所有华夏人都放心的无冕之王,让华夏的周世,好好的统治着华夏人。
可晋文公不一样,因为晋文公的经历太过于坎坷,周边有没有像管仲这样可以让齐桓公无比信任的全才,自然想问题习惯性的按照自己的路数来想,从而做出来。
所以晋国的霸主已经开始渐渐地越权的,当年跟着晋国的那些个‘小弟’,多少心里开始不是滋味,也开始后悔了。而且晋文公手上的能人异士,基本都把晋国的好位置给占了。当年那些卿大夫自然不愿意,晋国的权力斗争,新老交替,便开始了动用手段。加上晋文公的争霸野心日渐强大,晋国的扩张之路便又开始了。
秦国低调了这么多年,但一直都没有放弃对于华夏统治权的争夺。当年齐国称霸的时候,秦国是真的没有办法。一方面尊王攘夷的这个夷,其实也包含着南蛮西戎和北狄。
秦国人至少从成为诸侯国之前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在中原国家的诸侯王心里,实际上已经已经是‘外族’了。
而且齐桓公和管仲这对黄金搭档的配合,使得秦国根本就像不到任何的办法走出函谷关。这一晃这么多年,秦国参与晋楚争霸的城濮之战,也是为了看看现在中原诸侯王们的实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当秦国人看着仅仅一个晋国,就能把楚国联盟给打的完败,使楚国的主帅都羞愧自杀后,心里对于晋国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晋国不灭,秦国永远无法入主中原。
秦国的君主每每想到这样的事情时,总认为晋楚齐这三个兄弟在,自己将永无出头之日。所以函谷关的秦人多了,为了保护秦国的绝对大门,为了以后走出关口而做准备。秦国的君主也开始把目标放在了国内,希望通过走不一样的路,从而战胜东方的诸多强国......
秦国在低调,齐国也在低调,毕竟齐桓公和管仲的世代已经结束了。又经历过内乱,地盘缩小了一些,根本无力和现在的晋国争霸。
齐昭公更是担心自己这搞不清楚状况的儿子,在将来的哪一天被人砍了脑袋,所以每一次的见面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别去争霸,要把齐国的稷下学宫做强做大,等着今后的大事发生。
可每一次的诉说都显得很苍白,毕竟齐桓公的孩子很多,而且大多上了年纪,很多人都在等着齐昭公走,然后自己好继位,从而让齐国再次的成为霸主。
有些事情想想就好,可千万别真的做,齐昭公这么阻止,还是止不住齐国人那神经一般的争霸心思。那些觉得在城濮之战中没有大放异彩的齐国人,甚至想单挑现在的晋国。
楚国的‘王’,也就是君主楚成王,自从城濮之战结束后,心里就一直难受的很。再加上没了子玉的辅助,那些失败了的势力不仅没有及时的安慰自己,甚至还认为发动城濮之战,或者让子玉当主帅的错误,都是楚国君主的问题。
本来想争霸,从而让华夏的周世变成华夏的楚世,楚成王这一同算盘算是彻底的失算,所以放弃了,整个人都颓废了起来。
“商臣啊,这楚王之位给你了,我难受的很,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楚成王的难受之处,商臣作为楚成王的长子,自然明白的很:“父王您这般就放弃了,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说楚成王做不好的事情,商臣也不可能做得好。毕竟子玉子西等人,都是楚成王一把提拔上来的,是绝对的支持者。可现在商臣除了自己那年岁不大的孩子熊侣之外,再也没有能够支持的助手。
“我不管,你不是整日把你那孩子放在嘴上,说能敌得过齐桓公和晋文公吗?你若是继位,应该能好好培养你的孩子。”楚成王没有废太多的话,毕竟这一通经历使得自身的精神都没有。但突然间,楚成王好像想到了什么:“还不行,这君王之位还不能直接给你,我得去看看你的娃,如果可以,我直接给他了。”
当天夜里,楚成王的行宫外燃气了无数个火把,像极了若干条凶狠的火蛇一样。熊商臣带着行宫内的将士,在内部有人帮忙打开城门的情况下,直接包围了自己的父亲,并且逼着自己的父亲把‘君王之位’传给自己。
“孩子,又不是不给你,给你的娃和给你不是一样吗?”楚成王也是一代霸主,但对于此时的境况很是沧桑,像极了当年的齐桓公一样。
“父王啊,我想做君王,哪怕是个假王也行。”熊商臣不是完全想做君王,而是觉得自己的那个宝贝儿子,总是带有巫族人的那种邪性,是不可控制的:“父王,快走吧,我会让楚国成为真正的华夏世代的。”
楚成王想了好一阵后才开口道:“咱们是熊氏之人,我想在临死前吃熊掌。”
熊商臣怕夜长梦多,所以赶紧叫停了:“我这就派人去找,但过了今夜,您得走。”
当然最后没有熊掌来,和晋文公死磕的楚成王,就这么的上了吊,成了孤魂野鬼。
就这样,楚国的新任‘君王’熊商臣继位了,并且针对性的开始挑战晋国,想让晋国没有机会压在自己的头上。
楚国是巫族最为盛行的地方,也多亏了当年的大巫师来了楚国,所以楚国人总有些怪异的地方,是让中原诸侯国不认的地方。
很奇怪的是,秦国人觉得自己是蛮夷,但楚国人却觉得自己才是真的蛮夷。这两个兄弟经常的闹点摩擦,但都对对方有一丝的敬畏,生怕自己这个怪胎使得别人笑话。而楚国内部麻烦的很,尤其是在君王的传承上,熊商臣这么一动手,使得很多势力都没了希望,所以在熊商臣在位的时候,就已经被定下了楚穆王的名号。
众所周知,穆王是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谥号,也就是看在熊商臣还在位,不能太过分,所以直接起了个这样的谥号。而熊商臣则很珍惜,生怕别人把自己的谥号给改了。
继位后的熊商臣一改往日的奸邪,把能征善战之人给予足够的权力,然后让他们肆意的进攻别的诸侯国。
熊商臣这样的行为是有意图的,毕竟自己的位置来路不正,只有拥有了足够的战力,才能压制自己的敌人。不管是能看到的还是看不到的,都可以压制。
但有一个人的眼睛却看的通透——熊商臣的儿子熊侣。
这个孩子在年轻的时候就被楚成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像极了当年的轩辕看颛顼。所以熊侣很明白要想真正的称王,就得在楚国国内来场大清洗,使得楚国内部完全的听命于自己。
熊侣看透了自己父亲的结局,也知道父亲熊商臣一旦出了意外,那肯定自己也得受牵连。所以从楚穆王的名号出来的那一刻开始,熊侣便从一个沉稳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放荡不羁,只图美色玩乐的公子哥。
这让原本看好熊侣的势力伤心不已,也明白一个国家如果连续几任出了问题,那么这个国家也就要完了。所以从熊侣成为好色好玩的公子哥后,楚国内部开始逐渐有了分裂的迹象。原先那些本就不服楚国的势力,甚至直接开始想办法脱离楚国的控制。
在有个别势力脱离成功后,楚国迎来了一次大挑战。楚穆王看在眼里,着急在心里,就怕说出来江山一分为二,共同管理楚国的话了。
所以楚穆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终于在十几年后走完了自己这带有杀戮的一生。
在临死前,糙了一辈子心的楚穆王还是把位置传给了熊侣,毕竟当年熊侣的样子还印在心里,熊商臣希望熊侣能够回到原来,回到初心。
在送走楚穆王后,楚国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熊侣。但熊侣还是和之前一样,好美色好美酒好玩乐。而且不仅如此,很多劝谏的大臣都被熊侣砍了脑袋,使得楚国人人自危,人人自保。
但人就是这样,不管是什么危险时候,都有人敢于冒出来。大夫伍举就是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偷偷的见到了熊侣,然后直接请熊侣杀了自己。
熊侣看出了伍举的来意,心想自己不正缺少这样正直的人吗:“伍举,你看看这个鸟,什么样的叫声最好听?”
伍举战战兢兢的听着熊侣收集的各种飞鸟的叫声,根本不觉得这是什么愉悦的声音,所以一时拿不住主意了:“楚王,臣不知。”
“伍举啊,这些鸟都是杂鸟,看起来风光但实际上狗屁不是。我这里有只鸟,一只真正的鸟,你敢看吗?”熊侣此时的样子,算是认证到了极点,使得伍举的心里燃起了希望:“臣连死都不怕,怎么可能怕见只鸟?敢!”
熊侣带着伍举来到了一间密室,发现了密室之内什么都没有,所以开始害怕了:“楚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我三年的时间,我要让楚国脱胎换骨,我要成为那一辈子只呐喊一声的飞鸟,不是我死就是他们亡。”熊侣这突如其来的严肃模样,吓得伍举半天没有翻过心思来。
等到伍举反应过来了,激动的说了一句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熊侣听到后欣慰的笑了出来:“说得好,我就是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在这间密室里发生的事情,预示着楚国的天,马上就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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