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物都要尽其用,犯人自然也要尽其用
原本早上那些去听书的人，亲眼目睹秦煜抗旨的全过程之后，出去就宣扬了一番。
后来那些去刑部大牢听书的人，从里面出来，纷纷邀请了三五好友，在酒楼里又是一顿吹嘘。
秦煜想不出名都难。
而那些开书局和讲话本的人则表示满满地心累。
陛下下旨的时候，他们后悔没跟秦煜打好关系。
正要努力打好关系，秦煜却抗旨不尊，自愿去刑部大牢。
本以为去了刑部大牢，也就完犊子了，从今以后，秦煜只剩下传说，他们的话本子又有活路了。
可刚开心没多久，又听说那些抱着尝试一下心态的人，跟着秦煜去刑部大牢不仅听到了话本。
还酒照吃，肉照喝。
这让人又羡慕又后悔。
对那些书局和说书先生来说，总结起来就一句话：“秦煜的钱，不好赚。”
因为跟着秦煜混，就得随时做好被杀头的准备。
而这一点恰恰是他们恐惧的根源。
因此，秦煜的成功之路，任何人无法复制。
即便能，他们也不可能有秦煜那样的胆量，敢在老虎嘴里拔牙。
听完秦煜的事迹之后，很多人只能摇摇头，一脸苦笑。
皇宫。
甘露殿。
仅仅一天时间，李世民那边从各个部门地上来的折子就已经堆成了小山。
毫无疑问，这些折子都是弹劾秦煜的。
目无君主！
抗旨不尊！
这些词语都已经成了官方通用语言。
李世民本就烦心，此时再看到这些折子更是烦不胜烦。
“来人，摆驾刑部大牢。”
与其在皇宫里烦躁，倒不如直接出宫去跟秦煜谈谈。
李世民换了一身便装，便离开了皇宫去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的牢房中。
秦煜正躺在床上，枕着双臂，翘着腿，一边抖着，一边哼着小曲儿。
那样子看起来，别提多么悠闲自在。
李世民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气愤道：“你倒是悠闲自在！”
听到李世民的声音，秦煜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然呢？人都已经在这里了，还能怎么办？”
“陛下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生活就像是坐牢，既然拒绝不了，那倒不如享受这个过程。”
陛下？
听到秦煜的称呼，李世民一愣。
“你知道了？”
秦煜做起身，被靠在墙上，抱着一条腿，对李世民挑了挑眉：
“陛下打算隐瞒到什么时候？”
“亏得我还把你当朋友，您可真是不厚道！”
李世民尴尬一笑，毕竟谎言被拆穿还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朕也并非有意要骗你，只不过没机会说而已。”
秦煜白了他一眼，“我信你个鬼！”
“你没机会说，那卫国公，卢国公以及梁国公他们都没机会？
我看分明是您不想说，联合他们一起欺骗我才对，是不是啊？河间郡王？”
河间郡王！
这四个字，秦煜咬得特别重。
李世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种被人当面拆穿的感觉可真不怎么好。
“真的身份你是如何发现的？是父皇还是高明，亦或者是丽质？”
李世民不傻，明明一开始，秦煜对他“河间郡王”的身份深信不疑。
他身边的臣子能接触到秦煜的，都被他叮嘱过。
他们应该不会泄露，那么能泄露他身份的就只能是他父皇，高明以及丽质他们三个。
这也是他疏忽，忘了叮嘱。
“这个重要吗？”
秦煜并没有回答李世民这个问题。
毕竟人家长乐公主帮了他，她不能转手就把人卖了。
而李世民这时候却发现了被秦煜放在一边的画像，不由得呵呵一笑，“是丽质！”
果真是女生外向啊。
他都还没有给她和秦煜赐婚，甚至连长孙冲的婚事都没有解决，她就已经开始帮着秦煜了。
秦煜也注意到画像，连忙收了起来，并且对李世民用上了激将法，
“怎么？陛下难不成还要秋后算账？”
“堂堂的千古一帝，不会如此没肚量吧？”
李世民摇摇头，打开牢房的门走进去，打量了一眼秦煜的铺盖，再看了看摆在桌上的茶壶。
不由得无奈一笑。
“别人坐牢都是来受罪的，而你，竟然是来享受的，朕还真是第一次见先生这样的人。”
说话的时候，李世民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秦煜旁边。
秦煜笑了笑，“这有啥，本就无拘无束无牵挂，去哪里都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换了个地方生活而已，影响不大。”
“不过说真的，您这刑部大牢可真是有点儿太简陋了，而且这些犯人，你管理你的方式也不对。”
看到周围的又是蟑螂，又是老鼠的环境，秦煜忍不住吐槽。
李世民则是面露疑惑，“如何不对？”
“自然不对，这些人他们犯了罪不假，死刑的就不说了。”
“那些没有判死刑的，你们把他们关在这里，天天管着吃喝拉撒，费人费钱财不说。
对他们改过自新，自我悔悟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而且这样常年不见天日，他们悔不悔过我不知道，但肯定能关成疯批。”
在他来大唐之前，很多人不过在家或者酒店呆半个月就疯批了，更别说这种阴暗潮湿，没手机没网络的古代。
不疯的，说明本来就不正常。
听秦煜说完，李世民觉得有点儿道理，但是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古往今来的犯人都是这般关押，为何到了朕这里就不对了？”
“不是你不对，而是你们都不对，那些犯罪的人，你让人把他们抓进来这样关着只会增加朝堂的负担。”
“那如何做？”
李世民好奇的询问对策。
秦煜既然能指出来不对，那就说明他一定有应对的办法。
只有见过对的，才会知道错的是什么样。
“简单，让这些犯人去干活啊。”
“修城墙，挖矿石，这些不都需要人吗？你把这些犯人弄过去，让他们干，并且告诉他们，只要好好的参加劳动改造，表现好的可以减刑，获得提前出狱的机会。”
“反之，表现不好的，不但需要干活，还得继续接受惩罚。”
“恩威并施，但凡想出去的人，肯定会努力表现，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很多工程用人的问题，同时还能减轻牢房和狱卒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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