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首战告捷
自从赶集回来后,婧儿便似换了个人似地,不但将所有医书搬到了自己房中,还将各类药材也取样拿了进去,最后磨着父亲硬是将闺房西侧的一间空置房间收拾干净,在两个屋子中间那堵墙上开了一道门,如此这般便连成了一个房中房的套间。
房内摆放了两排药材架,火炉、药罐,条案、笔墨纸砚等一应俱全,这里便成了婧儿专门研制药物的“制药室”。自此埋首其中,一整天都很难看到她的身影。
这日下午难得没有看诊的病人,武德轩便来到了后院,远远看着女儿的闺房心里又泛起了嘀咕,“婧儿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在研制什么新药?”
他犹豫再三,终究好奇心占了上风,闺房的门虚掩着,他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婧儿正坐在桌旁握着一把草药闻着,桌上堆满了医书,和一些写满了字的纸。
“闺女啊,你能不能告诉爹,你究竟在忙什么?”
“没什么。”婧儿头也不抬地敷衍了一句,继续埋首做自己的事。
武德轩拿起桌上她写的东西看了看,不由得双眉微蹙。
婧儿猛然抬头,“爹,我想坐诊。”
“什、什么?”
“我想坐诊。”
看着婧儿认真的表情,武德轩面色渐渐冷凝起来。缓缓在桌边坐下,沉声道:“不行。”
“为什么?”
婧儿满眼困惑,“您不是一直说女儿现在的医术可以与您比肩了,为何就不能让女儿试试呢?”
“你是女娃,祥州所有医馆都是男子坐诊,你,不合适。”
“女子就不能做大夫了吗?古来都有女医师的,淳于衍、鲍菇、胡愔,不都是女子嘛,为何女儿就不能?”
武德轩沉吟片刻,缓缓道:“爹不想你抛头露面,树大招风啊。”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您总说树大招风,您究竟在怕什么?”
见父亲沉默不语,婧儿又道:
“您总说,医者,仁德,仁心,仁术,难道就因为怕树大招风您就让女儿学的这些医术成为摆设?您难道不想我传承您的衣钵吗?”
“那也未必非要坐诊嘛。”
婧儿将自己写的方子递到父亲面前,幽幽道:“女儿若无法坐诊,整日里这般纸上谈兵终是无用的。况且这祥州本是偏远之地,我这样一棵小树能招多大的风呢?若是我娘在的话,她一定会同意婧儿坐诊的。”
一说到娘,婧儿眼中瞬间涌起两汪水雾来。看得武德轩心中一痛,内心一番挣扎后,终于还是松了口。见父亲同意了,婧儿顿时破涕为笑,又提出一个要求来,她要父亲帮她去寻找《箫吕杂谈》,年幼的时候她母亲偶然提过一次,此乃当今一位隐士萧老夫子所著的奇书,外界并无人知晓,里面有对各类毒物的描述,以及解毒方式的详解,甚至还有五行八怪奇门遁甲之术。那时她还小,并未多想,可如今,她却急于找到这本书。
听说女儿要的是这本书,武德轩有些为难,因为,他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愿意给他,本想拒绝,可一看到女儿迫切而期待的目光,实在于心不忍,女儿长这么大,很少向他这个爹提过要求,这次她必然是有了什么想法或者遇到了什么难题才会开这个口,于是这到嘴边的拒绝之言也就咽了下去,咬了咬牙,便一并答应了。
……
“师父、师父,您在哪儿,前面有人看诊。”
院里传来培儿的呼唤声。
武德轩站起身来方要走,深深看了眼女儿,继而又坐了回去。
“爹,你不去看诊吗?”婧儿诧异。
“你去。”
“我?”
婧儿一愣之后即刻明白了父亲的用意,心中暗自感激,冲着武德轩蹲身行礼:“多谢爹爹。”
……
前堂里,一个中年男子见坐堂大夫突然换成了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顿时怒形于色地闹了开来。
“伍大夫呢?他为何不见,怎地让个乳臭未乾的小丫头坐诊?视我等性命为草芥不成?”
“本老爷大老远来,是找伍大夫看病的,只因听说他的医术过人,谁知却用个小丫头来打发我,医德何在?仁义何在?啊?实在太不像话了......”
这边吵的热闹,引来了不少路人站在门外围观。
培儿和小翠见势不妙忙上前劝阻,谁知越劝那男子火气越加旺,嗓门儿也越发的大起来,连连高声喝道:
“伍大夫,你给我出来,你得给我个说法......”
纵然此人将唾沫星溅地漫天乱飞,婧儿始终悠然自得地坐在父亲坐的那张椅子上,面露浅笑,一言不发只静静瞧着。
那男子原本还气势汹汹吵吵嚷嚷,渐渐地,被婧儿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有些局促起来,瞪着眼珠嘟囔道:
“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婧儿笑盈盈望着他,没有回答,口中唤道:
“小翠,给这位大叔上杯茶来,八分热。”
“还给他上茶?这骂人还骂渴了呀?”
小翠不满地嘟囔着,一扭身去了厨房。片刻用木托盘端了茶盏来,男人狠狠地瞥了一下婧儿,也不客气,接过茶杯就猛喝一口。
“啊,啊”
顿时烫地直跳脚,将茶盏扔回托盘里。
“你,你,你敢戏弄我....”
婧儿唇边抿着一抹浅笑,不急不躁地缓缓开了口:
“大叔说到现在也累了,该轮到我来说了。大叔您可是每日气滞便结?可有口中甘苦?可有夜不能寐?可有面红燥热?可有皮肤油腻?可有饮酒无度?可有心绪烦乱总想发脾气?”
一听此言那男子瞬间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怎知道?”
“大叔方才已经告诉我了呀。”
“我?”男子满眼地疑惑。
婧儿站起身来,气定神闲,“面色蜡黄是你气血受阻脾肾亏虚、眼圈发黑是你失眠多梦、脾气暴躁是你肝火过旺,刚才的茶水是八分热,居然您会感到烫,其实,不是真的烫,是您心太急、火太旺......”
她故意停了停,嘴角微微上扬,一双美目似要洞穿男人的内心。男人大张着嘴,一脸地不可思议,可见,婧儿说对了。
“皮肤油腻是你饮酒过量,面红燥热是你肾阴虚之症,而此刻你大发雷霆喋喋不休......则是你妄自尊大、目中无人。我说的对也不对?”
一番话说的那男人瞠目结舌,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说的对也不对啊?”
门外瞧热闹不闲事大的人好奇地问那男子。
男子面色甚是尴尬,抹了一下头上密密的汗珠,
“啊,对,对,都对。”
围观的人群顿时炸了锅,惊呼:
“太神奇了,不用望闻问切就知道病症,简直比伍大夫还厉害啊。”
“没想到啊,这武大夫家的闺女这么厉害,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
婧儿回道:“各位相亲,你们误会了,婧儿哪里有不用望闻问切便能看透病症的本事。”
“可你的确并没有给他搭脉看诊啊,那怎能说的如此准呢?”
“方才我已对他做全了‘望闻问切”呀。”婧儿淡然一笑,继续说道:
“看他面相蜡黄、面色潮红,说明他肝火旺盛;此时方到已时,尚未用午膳,他飞溅的唾液中,我却明显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他既是个贪杯之人,面部皮肤油腻发亮,但凡贪杯之人,体内油脂受酒精影响无法正常消化,只能从皮肤排出,他眼圈发黑,可见他睡眠不佳,自是脾肾不调了,还需要我再‘问’吗?至于这‘切’嘛,这位先生如此暴跳如雷,此时不用把脉也知道他脉相异常,他的身体状况如何我心中已是了然。”
听她这番话众人方才恍然大悟,交头接耳中频频点头称赞。
而这时最为尴尬的便是那位中年男子,面对着被自己骂为“乳臭未干”的年轻女大夫,心中油然而生的钦佩令他对先前的不敬之言懊悔不已,脸上涨的通红,支支吾吾道:
“那个、姑娘,方才您将我最近的身体出现的不适症状都说出来了,那就麻烦您给看看,要不要紧啊?”
“先生身体出现的种种症状其实都不过是由肾虚火旺引起的,只要稳固根本,其他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大可不必担忧。”
婧儿言毕,自行走到桌前坐下开好药方递了过去。
男子小心接过,只见纸上写着金钱草、南沙参、麦冬等二、三十味药材,字迹工整,运笔秀巧,字便如人,清秀,端庄、高雅。心下暗自赞叹不已。
婧儿嘱咐道:“虽说此病并非顽疾,但也需时间慢慢调理,先生先按照方子吃两个疗程再来复诊。还有,先生需忌辛辣,忌酒。”
婧儿细细交代完毕,嫣然一笑,灿如春华。
男子感激莫名,恭恭敬敬抱拳拱手道:
“我是德丰堂当铺的掌柜于彤,姑娘医术过人,于某佩服之至,先前于某妄自菲薄,实在是对不住了啊,我这就去抓药,这就去抓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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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首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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