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刮胆摘心之痛
商无炀离去后,武德轩在房中焦躁不安来回踱步,思忖片刻便径直去了肖寒的房中……
次日辰时,肖寒与武德轩一同上了伏龙山,凭着商无炀的令牌,他们顺利抵达了小云天府宅。
商无炀已得到他二人上山的消息,并不意外,便早早在府门外候着。
三人见了面,两下见过礼,肖寒说道:“商兄,今日肖某前来是想带婧儿暂时离开伏龙山,还望商兄见谅。伏龙山的机关暗器日后由我肖寒助你完成。”
商无炀眸色阴郁,毫不犹豫地说道:“好。”
似乎没想到他回答得如此痛快,肖寒面现感激之色,道:
“不知婧儿现在何处?”
商无炀深深凝视着他那看似波澜不惊的浅淡笑颜,但眼中布满的血丝,暴露了他一夜未眠的焦虑,心中惴惴,暗自嗟叹:肖寒啊肖寒,你也莫要怪我,都是为了你,商某不得不按照婧儿的计划去做。
沉声道:“二位请随我来。”
商无炀没有进府宅,而是带他们穿过密林,向山野间行去。
三人各怀心事,默默而行,一路无语。
秋日的山上略有些寒凉之意,萧风瑟瑟吹的林间树叶“哗哗”作响,鸟儿清脆地鸣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苍松翠柏绿莹莹盈满了眼帘,这么好的景致,如今肖寒等人根本无心欣赏,他们怀揣着急切而忐忑的心情,紧紧跟随在商无炀身后。
待穿过了这片丛林,眼前便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远处绵延的山崖高耸入云。商无炀终于停下了脚步,眼望着远方好似一堵高墙般的蔓延山脉,极目远眺,缄默不语。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在那高耸的山脉与他们脚下开阔的草地交集处有一处断崖,而就在断崖前,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位身着白纱长裙的窈窕女子,瑟瑟秋风中,及腰乌发在风中肆意飞舞,白色裙摆随风摇曳,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美的动人心魄。
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感觉,顿时让肖寒的心“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他感到嗓子里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地难受,眼前那个亭亭玉立的美丽身影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他的心头,他的梦中,此刻那俏丽的身影犹如在幻影中一般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渐渐地融化在了眼中腾起的水雾中,肖寒将双手拢在嘴边高呼:
“婧儿——”
“婧儿——”
“婧儿——”山谷中的回音不断传递着他那高亢的呼声。
远处的她,滕然转身,长长的白色发带自两侧耳旁垂落下来,风髻雾鬓斜插一枚金镶玉的簪子,不施粉黛却肤若凝脂,晶亮的双眸中汪着一潭清水......这美若仙子、气质优雅的女子不是婧儿又能是谁?
此刻的婧儿远远望着丛林边急速奔来的男子,奋力压抑着眼中即将落下的泪。
肖寒冲上前去,伸出双臂一把拥住了婧儿那娇柔的身躯,将脸颊紧紧贴在她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发髻上,柔声道:
“婧儿!”
婧儿再次回到这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中,感受着被心爱的男子疼爱和呵护的幸福,她深深怀念和依恋着这个温暖的怀抱,而谁又能知道,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本该幸福快乐的她,心中又有多痛。
她抬起的双手本该回拥他健硕的脊背,可是手举到一半却又无力地垂下,虽然有着千般的不甘,可又有着万般地无奈,这份酸甜又有谁能知晓?!
武德轩亦是老泪纵横。
商无炀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那对相拥的男女,面色依旧阴冷,长眉紧锁,心口却一阵绞痛。
许久,肖寒轻轻松开紧拥着的双臂,抬起双手捧着婧儿的面颊仔细地端详,才分开几日,便如三秋一般遥远,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一样,眼神中满是宠溺,一抹柔情如水般直渗入婧儿的眼底,喃喃道:
“婧儿,你还好吗?”
婧儿抬手轻轻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摇摇头,哽咽道:“我没事。”
......
婧儿转而看向武德轩,心中五味杂陈,唤声:
“爹——”
“孩子。”武德轩落泪。
婧儿跪了下来,哽咽:“爹……”
武德轩将她扶起,在泪水横流的脸上挤出一抹慰籍的笑意,柔声道:
“婧儿,你永远都是爹的好女儿。”
肖寒迫不及待地一把握住婧儿的手,紧紧攥在掌心,唇边露出一抹阳光而炫目的笑意,说道:
“婧儿,我们现在就回家。”
“……回家。”婧儿的声音苦涩而飘渺,如今的“家”对于她来说仿佛遥不可及。
武德轩泪眼婆娑道:“对,我们下山去吧,回家再说。”
婧儿瞥了一眼远远站着的商无炀,见他一脸阴霾,一接收到自己看过去的目光,即刻不自然地躲闪了开来,转向别处。
婧儿知道,该来的总要来的,该面对的也必须要狠下心去面对,肖家父子的性命,武德轩的性命,此刻全在她的一念之间了。
“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
肖寒不由分说拉了她的小手便走,而此刻婧儿的双脚好似在地上扎了根。她缓缓抽回了被肖寒握着的手,背转身去,咬了咬牙,冷声道:
“我不会跟你回去。”
婧儿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令肖寒和武德轩瞬间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半晌反应不过来,莫非是自己听错了?
武德轩诧异地问道:“孩子啊,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跟你们回去。”婧儿没有回头,重复了一遍,声音平静如水,可泪水却潸然落下。
肖寒傻傻地呆站了好一会儿,绕到婧儿面前,低下头来,温柔地望着她那两汪泪水的双眸,柔声说道:
“婧儿,这件事商兄已经告诉我们了,你的身世如何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心,可是,日日在这山上,你这消息又是从何处而来?我不放心,所以希望你跟我回去。”
“你别说了!”婧儿沉声喝止,冷冷地打断了肖寒的话,却瞬间感到自己的血液凝固了,有种心碎的感觉,痛的她几乎要窒息。
强行压抑着那份悲苦,她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婧儿,你决不可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做赌注,一定要坚持住......她闭上了双眼,用力咬着牙,说道:
“我,不会跟你们回去。”
肖寒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盯着婧儿看了半晌,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他的手在颤抖,他眼中明明装满了痛苦,却尽力压抑着,柔声问道:
“婧儿,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告诉你这些事的?你告诉我,肖寒定然全力助你的,啊,跟我走吧。”
婧儿紧闭双眼,什么也不说,一任泪水在脸上狂流。
耳畔传来肖寒苦苦哀求之声:“婧儿,跟我回去吧,无论昨天如何,今后怎样,你都永远是我肖寒唯一心爱的女子,你是我肖寒的妻子,你得跟我回去,我还欠你一个婚礼对不对?回去我们就立刻操办,少将军府大摆宴席,庆祝个三天三夜,你看行不行?”
婧儿突然睁开眼,盯着肖寒那满是期盼和哀求的双眼,面冷如霜,沉声道:
“是我没说清楚吗?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没有跟你拜堂,不是你的妻子,你也不是我的夫君,你走吧。”
肖寒紧紧抓住婧儿的双肩,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婧儿之口,他赤红的双眼中充斥着伤感和疑惑,强抑着心中的悲愤,尽可能柔声地道:
“婧儿,我知道,你不可能轻易抛弃我们的感情,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跟我回去,此中必有隐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你是受到威胁了是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们共同面对不好吗?为什么你不说呢?”
婧儿扭动身子挣脱了肖寒的双手,高声斥道:“够了!”
她冷冷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离我远点,离开伏龙山,回你的湔州去。”
言罢大袖一挥,背转身去不再看他。
武德轩急声说道:“婧儿啊,为父真的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还需要查证啊,孩子,你先跟我们回去,回去再说,啊。”
肖寒脸色煞白,他默然无语地望着婧儿的背影,突然脚下轻点,但见人影一闪,瞬间便已站在商无炀面前,怒瞪着一双赤红的双眼,钢牙暗咬,打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是谁告诉她这些事的,是不是有人威胁她?”
商无炀无辜地耸耸肩,摊开双手:“我不知。”
肖寒怒目圆睁,一手指着婧儿颈部,咬牙切齿地叱问商无炀:
“我问你,她脖子上的乌青是怎么回事?以为衣领挡住我就看不见了?是不是你又欺负她了?”
“与他无关,那是…我自己勒的,我不想见你,所以想寻短见。”身后传来婧儿疾声高喝。
“撒谎!”
肖寒只感到心口一阵撕裂般地痛,双眼怒视商无炀,突然情绪失控似地伸手一把抓住商无炀胸前衣襟,咆哮道:
“当我傻吗?上吊的嘞痕和手掐的痕迹我会分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她说这般违心的话?你说,你说啊!”
商无炀似乎被肖寒的言语激怒了,他冷冷地低头看了看肖寒紧攥衣襟的手,脸色阴冷得如寒天冰雪,嘴角斜斜一撇,眸中射出两道怒火:
“我商无炀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抓我衣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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