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相似的布偶
顾青媛着实有些诧异陈昭的这个态度。
她其实不太理解,陈昭抱着何种心态。
她们之前并无多少的交集,陈昭一副为她打算的模样,仿似最贴心的闺中蜜友。
不过,她既然与裴谨廷在一处,就不可避免地会与他的圈子产生交集。
她暂时没有与裴谨廷分开的想法,自然是不太好得罪他身旁的人。
更何况,陈昭对裴谨廷有救命之恩,就见她明明已经出嫁,依然能够大半时间住在裴府。
可见裴府众人对她的包容与接受。
陈昭长长地叹了一声,
“阿媛。我自是尊重你的。毕竟这是你的私事。只是作为女子。我不愿意你出去被人笑话罢了。”
“阿媛。你能明白我吗?”
顾青媛应道,
“阿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入了裴家门,那就是裴家妇。”
“就算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可是我们有陛下的恩准。”
她笑了笑,直视着陈昭,“阿姐。陛下是真龙天子,是天下百姓的庇佑。”
“更何况,世间愚人不懂我,于我又有何碍?只愿至亲之人,能懂就行。”
“笑我者,不过是嫉我者自以为终赢了我一回,自欺欺人罢了。”
陈昭脸色微变,蓦然笑了起来,
“你啊。你啊。倒是明白为何景珩抢也要把你抢进府了。”
没有人比陈昭更加明白顾青媛话里的意思了。
那些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哪个不是羡慕顾青媛羡慕得眼红的?
裴家的门庭,裴谨廷的身份,恩宠,哪个知道他抢了顾青媛做妻子的人,不是直气得咬烂小手绢。
说不定还要偷偷的在背后扎顾青媛的小人。
“罢了。算我做了回恶人。”陈昭长长吐出一口气,“知道了。看来你是喜欢景珩的。我也就不做棒打鸳鸯的事了。”
“你们在说什么?”男人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似乎夹杂着一丝不悦。
顾青媛回头,就见到裴谨廷眉头拧起,慢悠悠靠近俩人,随后走到她身侧。
那双深眸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好似是要确定她没什么不妥,这才懒散地道,
“阿姐。今日你是主人,宾客众多,无需一直陪在圆圆身侧。”
陈昭见裴谨廷往前半步,一副护在顾青媛身前的保护姿态,心头酸胀,面上却不显露,只柔声道,
“景珩,你来得正好,阿媛就交给你了。今日舅母那边也是忙得不行。”
裴谨廷不动声色瞥了眼身侧的顾青媛,她神色平淡,仿佛个局外人似的。
他眉心轻折,语气很淡,
“阿姐忙去吧。阿姐在家中也住了些日子,正好今日余大人也来了。正巧可以接阿姐家去。”
听到裴谨廷提起丈夫,陈昭有片刻的慌乱,随后朝两人笑了笑,进退有度地道,
“也好。确实在家中住久了。”
说着,她嗔怪地看了眼顾青媛,
“你看看他,枉费我小时用命去救了他上来,他就这样嫌我。”
她的语调里,透着连她自己都听不出来的酸涩之意。
顾青媛眼中闪过一缕愕然,她蓦地从陈昭的神情中明白过来一件事。
这些日子,陈昭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她。
为何总是在她面前提起裴谨廷,为什么总是念着他的字,为什么要问她若是可以归位,愿意否。
为什么明明她已经成亲,却时常在裴府久住。
一切都因为。
陈昭心系裴谨廷。
那裴谨廷呢?他知不知道?
他们彼此有没有互通心意过?
还有,既然陈昭喜欢裴谨廷,为何她又选择嫁给别人?
顾青媛脑中一时泛起无数思绪,片刻后,潮涌般的思绪才恢复平静。
陈昭已经走了。
晚间宾客散去后,顾青媛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院子。
那位裴三公子竟然一直陪在她的身侧,她回院子时,竟也跟着她往院子走去。
顾青媛垂着眸子不言语,恰在此时,贺铮匆匆地过来。
“公子。”
裴谨廷目光落在门帘前的顾青媛身上。
“何事。”
贺铮禀报道,
“余夫人收拾好东西,原本要随余大人家去的,谁知还没上马车,就晕倒了。”
“大夫说她是旧疾发作,须得留在府中静养。”
裴谨廷骤然收回视线,拧着眉透着不悦之色,
“怎么回事?为何会旧疾发作?”
他沉声吩咐,
“拿腰牌,去太医院请御医过来。”
顾青媛想起白日里,陈昭看起来面色虽不太好,却不像会随时昏倒的模样。
心头暗暗吃惊,怎会这么巧?
她还未反应过来,裴谨廷浑身敛去那种浪荡的气息,透着威慑悍然的气息,对着顾青媛叮嘱,
“你先好好歇息。我很快就会回来。”
顾青媛微微福身,看着他远去。
他知道陈昭昏迷后,面沉如水,迫不及待地就要去看她。
他心里会不会开始后悔,今日赶她家去的决定。
茫茫夜空之下,万家灯火,众生百态,每一扇窗内都上演着不同的家长里短。
漫天星辰散布在夜空中,或明或暗,或繁或疏,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顾青媛抬头,只觉着自己在星河之下,无比的渺小。
翌日晌午,得了肯准后,顾青媛才去探望陈昭。
院子里很安静,她带着霜枝慢慢地走了进去,正屋的房门打开。
不光有府中的侍从,婢女,还有御医也正站在廊下熬药。
她才刚踏进屋内,目光一瞬间落在了裴谨廷和陈昭交握的手上。
“听说阿姐醒了。我这才过来看看。”
她示意霜枝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陈昭稍显惊慌失措的收回手,不好意思地朝顾青媛看过来。
和她的欲盖弥彰的反应相比,裴谨廷的神色依旧是那样一副懒散的模样。
他起身让开位置,对上顾青媛的目光。
她的目光一直都在陈昭的身上,就仿佛她和陈昭是多年的好友,是真的来探望病中友人的。
裴谨廷不知为何,轻嘲地微微勾起了唇角。
默默看着两人这一幕的陈昭,主动道,
“阿媛。多谢你来看我。我这身子骨太不争气了。”
顾青媛的眸子落在陈昭房内一处。
那上头摆放着一个陈旧的布偶。
顾青媛觉着无比的熟悉。
幼时,她也曾有一个相似的布偶,是秦氏生前为她缝的。
偶然一次外出做客,不知丢在何处。
也是那次,她回府后大病一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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