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一石二鸟
褚留手并未对柳五多作交代,他素来信任柳五处理事情的能力,他只是特别提醒着柳五,虽然丁小惠的事是交代给了格老三,但是柳五还是得帮忙照看格老三,别让他一时失控闯出大祸。
褚留手接着叮嘱,在处理杜十一这件事上,或许可以让丁小惠帮忙出点力,说不定还可因此将功折罪,如此一来,这就是皆大欢喜的圆满结果。
柳五当然知道师父的意思。流水黑市尽管是黑市,却也讲究和气生财,如何让所有人都感念流水黑市的好处,让大家都愿意跟随流水黑市,那才是师父的本意。
柳五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呼兰行迈,因为他的家学渊源,这次要大大的借重他的专才,也就是辨识太平帖的真伪。
柳五将师父对自己的交待,原原本本的对呼兰行迈说了出来。首先,要让杜十一狠狠地摔上一跤,最好是能让他就此摔出黑市生意这个行当,从此再也没人敢找他做黑市买卖。
其次,他要让丁小惠再也不敢破坏流水黑市的规矩,却也不会因而损及师父与丁不平多年的交情。
尽管师父明面上把这件事交待给格老三去做,但私底下,师父却叮嘱自己得帮格老三把事情兜着。
换句话说,师父其实是把这两件事都交待给自己去做,柳五当然知道这是师父交给自己的功课,他早已习惯师父换着法的来对自己磨练。
“杜十一的月亮黑市位处巨砂国,丁小惠现在人在七色国,你打算怎么在同一时间搞定这两件事?”呼兰行迈疑惑的问着。
“那还不简单,想个法子把丁小惠哄到巨砂国去,不就得了。”柳五不怀好意的说着。
“把丁小惠哄去巨砂国?有么法子能让他心甘情愿的自己想去?
丁小惠的霸道蛮横那是出名的,如果不是他想去,谁都没法让他去!”呼兰行迈提醒着。
“那还不简单,只要有你,有我,有格老三,还有那幅太平帖!到时你想拦他,都不见得能拦的住他!”柳五胸有成竹的说着。
原来褚留手在交待柳五这些任务时,柳五的心中便有了丘壑,他知道师父的用心良苦,也知道师父对自己的期待,因此这个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于是柳五急忙拉着呼兰行迈前去造访丁小惠,他们既不能去的太早,也不能到的太晚。
之所以不能去的太早,是得先把时间预留给格老三。格老三奉师命前去警告丁小惠,必须先让格老三给丁小惠一个下马威,把该讲的话讲完,自己才能接续在后面当和事佬。
之所以不能到的太晚,是不能让丁小惠有时间去思考与因应,柳五必须在丁小惠还没决定怎么反击格老三之前,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方案。
柳五与呼兰行迈远远看着格老三与他的几个手下,行色匆匆的离开丁小惠所住的客店,每个人的脸色都笼罩着一层阴影,一看便知是不欢而散,柳五怕状况超过自己所预期,便立刻接着走到丁小惠的面前。
丁小惠看着格老三与柳五前脚后脚的相继来到,颇为不屑的说道:“怎么?师兄不行,马上又换个师弟来吗?”
柳五听丁小惠这语气,估计格老三在这里没讨到什么便宜,难怪刚刚几个人的脸色那么难看,看来自己得改变原来的策略,代替格老三先给丁小惠一个下马威。
“我师兄来找过丁兄?这件事我可不知道,不知我师兄来找丁兄何事?”柳五佯装一无所知的问着丁小惠。
“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你们若真要挑事,大家顶多一翻两瞪眼,拳头上见真章。”丁小惠一见面就不留情面的说着。
呼兰行迈这时拍了拍柳五的肩膀,指着一旁地上的一滩血水,那滩血水明显还未曾凝固,看来是刚刚才落下不久,只怕是刚刚师哥他们与丁小惠动上手,有人挂了彩。
柳五记得刚刚格老三离开时,虽然脸色颇为不悦,却没看出受伤的迹象,想必挂彩的应该是师兄带来的人。
柳五指着地上那摊血渍,对丁小惠问道:“丁兄刚刚与我师兄交上手了?”
丁小惠见柳五的表情,看来真不知道格老三是为了什么来找自己,于是蛮不在乎的说道:“格老三的一个手下叫费大鹏的,拿了一件假的血玉公鸡想来跟我交换鹅蛋珍珠。
让我当场把假货给揭穿后,格老三拉不下那张脸,便让费大鹏自断左掌,算是赔罪了事。
我不管这事的背后有没有人唆使,费大鹏是格老三的人,格老三是流水黑市的人,这笔帐我就算在流水黑市的身上!
格老三以为带着费大鹏来我这里自断左掌,这事就能算了?他把我丁小惠想的太简单了!”
柳五听这滩血的来由原来是这样,看来师父让格老三来找丁小惠的事还来不及开口,自己得另外想个办法请君入瓮。
“这事我的确不知道,既然我师兄出了面,就肯定会给丁兄一个交待,这事我既管不上,也管不了。
柳五与我身边这位朋友,呼兰行迈,是专程前来拜访丁兄,另有要事相商。”
丁小惠素闻流水黑市褚留手最心爱的弟子,就是眼前这个号称小诸葛的柳五,不但武功极高,智谋韬略亦不在話下,這時專程來找自己,怕是沒什麼好事。
丁小惠於是提防地說道:“相商就不必了,有話直說,不必曲儿拐弯的绕圈圈,丁小爷我没那兴致。”
柳五见这丁小惠果然气焰嚣张,看来是真得想办法压压他的气焰,否则还真不好说话。
“既然丁兄这么直爽,柳五只好有话直说,大家省时省事!近来孟远山的太平帖重出江湖,不知丁兄对此事可有知悉?”柳五直接了当的开口。
“岂有不知,下个月初七,这太平帖在巨砂国月亮黑市拍卖,是杜十一活生生将这块肥肉从流水黑市的嘴里叼走。”丁小惠不忘调侃的说着。
“没错,的确是从流水黑市嘴里叼走的肥肉。只不过,这对流水黑市来说,不过是少吃一块肉,既饿不死,也瘦不了。
但是对丁不平丁师傅来说,可就没那么简单了。”柳五意有所指的说着。
“我爹?这事跟我爹有什么关系?”丁小惠不解的问着。
“因为有人准备拿丁师傅来当替死鬼!太平帖拍卖落槌的当天,它会在众目睽睽下被发现是赝品,现场会留下足够的痕迹,证明下手偷龙转凤的正是令尊丁不平。
丁兄想必知道太平帖动见观瞻,这一掉包,轻则劳民伤财,动辄天下大乱,要是这罪名被赖到丁师傅头上,只怕他这辈子都得过上逃亡的日子。”柳五夸大其词的说着。
丁小惠并不确定这件事与父亲丁不平是否有关,更不确定柳五目前所言是真是假,毕竟刚刚才与格老三有过扞格,难保这不是流水黑市暗中搞的鬼。
“若是我爹干的,他自然不怕被人赖上,若不是我爹干的,自然也没人能赖得上他,我丁家可不是今天才出道的,想要算计我丁家,那也得拿出点能耐才行。”丁小惠不痛不养的说着场面话。
“丁兄既然如此胸有成竹,今天就当是我多管闲事,柳五先行告辞,不打扰丁兄休息了。”柳五见丁小惠还未上钩,是以继续欲擒故纵。
丁小惠看着柳五与呼兰行迈话说一半,说走就走,明显是有意钓自己上钩,故而姑且任其就此离去,看看他们能拿什么借口再折回来。
柳五与呼兰行迈头也不回的离开丁小惠投宿的客店,他赌着丁小惠一定会随后偷偷跟来,他知道丁小惠不可能对丁不平置之不理,因为事涉太平帖,即便是神偷丁不平也承受不了因为太平帖被栽赃嫁祸。
“我们就这么走了?”呼兰行迈好奇的问着。
柳五对呼兰行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继续加快脚步,示意呼兰行迈快步跟上。
这时呼兰行迈已经发现了身后传来异声,如果柳五猜的没错,身后跟来的一定是丁小惠。
柳五此时一边走着,一边对呼兰行迈说道:“既然丁小惠对他老子都漠不关心,我们只好自己走一趟巨砂国,他不管丁师傅,我可不行,谁让丁师傅是我师父的多年好友。”
呼兰行迈不知道现在该如何配合柳五,只好随便问上一句:“我们现在上哪去?”
柳五假装煞有介事的说道:“巨砂国王城!晚了,就来不及了。”
呼兰行迈讶异的说道:“这么急?”
柳五刻意默不出声,而是继续加快脚步,眼看着就像是要飞奔起来。只有让丁小惠追不上,他才会对自己开口问话,才会上钩。
果然丁小惠没能耐住性子,此时他几个跨步,一把将柳五与呼兰行迈拦住!
“把话说清楚再走!说话只说一半,这算怎么一回事?”丁小惠不改霸道本性的说着。
柳五看着急忙赶来的丁小惠,并不急着对他开口解释,而是继续忙着刚刚的动作,一副立刻便要起身远行的模样。
这时丁小惠仿佛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不再尝试追着柳五问话,而是跟着柳五的急切动作,准备跟着柳五一起出发。
柳五见丁小惠此刻差不多已经上钩了,便对呼兰行迈说道:“如果我们马不停蹄的赶路,估计一天一夜能赶到巨砂国王城,接着稍事休息,养好精神准备夜探月亮黑市。”
呼兰行迈一时还没能理解柳五的用意,只能点头说道:“好的,我跟着你走。”
柳五对呼兰行迈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一旁的丁小惠,问道:“你呢?跟还是不跟?”
丁小惠一时仿佛也被这两人的紧张气氛所感染,不由自主地说着:“干嘛不跟。”
于是柳五就领着呼兰行迈与丁小惠策马狂奔,一路上连话都来不及说,除了换马歇马外,三个人就连吃喝拉撒也都能免则免,总算如期赶到了巨砂国王城。
三人一进到巨砂国王城,柳五便招呼大家先到客店休息,并说道:“今晚我们就行动,大家先养养精神,我们亥时准时出发,夜探月亮黑市。”
丁小惠这时总算找到说话的机会,立即开口问道:“这么急着来月亮黑市做什么?”
柳五不再卖关子,直接明说:“明天是太平帖公开展示的最后一天,各路有兴趣的买家都会派人来鉴别真伪,到了酉时便会正式封箱,直到拍卖的那天。
今晚,我们要去探探这幅帖子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今晚我们就将他掉包,让明天的月亮黑市地动山摇!
如果是假,明天我们白天再来一趟,当场揭穿这个骗局。”
丁小惠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柳五先是起身在客店周遭多看了几眼,接着再回到呼兰行迈与丁小惠面前,继续说道:“明天太平帖的展示一结束后,便立即封箱置于月亮黑市的交易大厅,直到下个月拍卖日当天再开箱面世。
这段时间里,月亮黑市与几个已经先付过订金的买家,将会派人十二个时辰日夜盯着它看,以确保它的万无一失。”
丁小惠立刻接着说道:“在封箱的这段时间,太平帖会被人掉包,掉包之人,会嫁祸给我父亲?”
呼兰行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段期间会有人去掉包,还会在掉了包后嫁祸给丁师傅?”
丁小惠淡淡的说道:“因为我父亲曾在类似的状况下,从七色国王宫里偷出一件重逾百斤的玉缕衣。
这等神技,天底下只有我父亲一人做得到。所以,只要这太平帖在月亮黑市这么一失窃,唯一的疑犯便是我父亲。”
呼兰行迈仍是不解的问道:“即便如此,若下手的人不是丁师傅,也不能就凭这一点硬要栽赃给丁师傅吧。”
柳五立即接着说道:“栽不栽脏那是其次,关键是丁师傅从此永无宁日。只要太平帖失窃一案的真相一天未能水落石出,丁师傅便永远都是天字第一号嫌犯。
如此一来,丁师傅这辈子就算是毁了,从此不管他走到哪,身边都会有人如影随形的跟着,或许不只是是丁师傅一人,还有丁师傅的家人、门徒,这当然也包括我们眼前这位丁兄。”
丁小惠咬牙切齿的问道:“柳兄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又是谁会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我父亲?”
柳五继续说道:“是谁告诉我的,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能告诉你的,是关于这次太平帖的拍卖,流水黑市便是因为不想惹上这个麻烦,这才将机会让给了月亮黑市。
动手的人,他们其实另有目的,不是有意栽脏丁师傅,只不过丁师傅树大招风,最适合让他们用来声东击西罢了。”
呼兰行迈仍是充满疑惑的问道:“这件事,既然天底下只有丁师傅一个人能做得到,怎么还有其他人也能将封箱后的太平帖偷走呢?”
柳五说道:“有几百种方式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箱里的太平帖给换走,既可以像当年的丁师傅一样凭真本事用偷的,也可以以假乱真来个偷天换日,更可以自拉自唱来个监守自盗。
关键是这幅太平帖最后会一定得失去踪影,接着便将最大嫌疑嫁祸给丁师傅,这么一来,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呼兰行迈尽管还是一知半解,却能隐约感觉出这件事事关重大,于是继续问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算那幅帖子是真迹,我们哪有能耐将它偷出来?
还有就是,我能做什么?你们现在说的这些事,我可是一窍不通!”
柳五笑着说道:“你的任务可重要了,你不但是当代明儒呼兰致远的公子,又是一个博学多闻的读书人,就算你从来未曾临摹过孟远山的字帖,至少看过不少孟远山的仿本,断定太平帖的真假就靠你了。
只要是真迹,我们就先妙手空空把它藏起来,让明天的展示开天窗,这么一来,就没有太平帖可以封箱,自然就无法栽赃给丁师傅。
若不是真迹,明天我们就堂而皇之的走进月亮黑市,直接将这个赝品的真面目给揭发,这么一来,一样没有太平帖可以封箱,丁师傅一样不会被栽赃。”
丁小惠听完柳五的计划,立刻警觉到:“这该不会是流水黑市的一石二鸟之计吧。
要是按照你的计划,明天就是月亮黑市丢人现眼的日子,不论是太平帖被揭发为赝品,或是被偷走,只怕月亮黑市在这个行业再也混不下去了。”
柳五笑着说道:“不愧是丁师傅的公子,一眼就看穿我的意图。没错,是一石二鸟,既解了丁师傅之危,也处理了流水黑市的叛徒。
不过,那都是我师父交待我做的事,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件事才是我真正想做的。
第一,我想结交你这个朋友。我承认若是能当你的对手,一定是件很过瘾的事,但是当你的朋友则可以干大事,就像现在我们要干的事。
第二,我不希望你跟我师兄针锋相对。不管你跟我师兄过去有什么过节,他是个浑人,凡事不计后果,我不希望你们两败俱伤,你们谁出了事我都不乐见。”
果然不出丁小惠所料,这天外飞来的横祸,八成就是流水黑事师徒的精心设计,说不定想要陷害父亲丁不平的幕后黑手,就是柳五的师父褚留手。
自己可千万不能随着柳五的巧舌如簧,便三言两语的给牵着鼻子走,因此丁小惠不领情的说道:“既然这是流水黑市与月亮黑市之间的恩怨,我们这些外人自然不方便插手。
至于可能对我父亲的诬陷,我相信这事只要不是我父亲所为,没人冤枉的了他。
柳兄的好意我在此心领了,至于格老三,我想他还不至于让我忌惮。麻烦柳兄回去转告格老三,我丁小惠随时恭候大驾,不论他是想明着来还是暗着走,黑的去还是白的来,我丁小惠必当奉陪到底。”
柳五见丁小惠态度坚定,一时也不好勉强,他知道就凭丁小惠那惟我独尊的个性,肯定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此时无需跟他多言。
“既然如此,柳某就不再多絮叨。不过,丁兄都已经一趟来到这里,若不急着走,不妨等明天太平帖封箱后再走,或许你能看到一些足以改变心意的事。”柳五说着。
“走与不走,我自有打算,不劳柳兄多心。”丁小惠话一说完,随即转身离开。
丁小惠此刻的转身离开,除了不再与柳五多做纠缠,其实还有另外的目的,那就是搞清楚父亲丁不平到底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就他对父亲的了解,丁不平对太平帖的兴趣由来已久,多年以前便不断听父亲提起,有人付重金请他将太平帖偷来。
只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太平帖的下落一直虚虚实实,从来没人能说的准太平帖到底在哪。
今天太平帖重现江湖,丁小惠相信自己的父亲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如果真有人想陷害父亲,柳五说的没错,不管是不是父亲下的手,这个麻烦都将跟随他的余生。
至于柳五所说的封箱之后再将太平帖偷龙转凤,这一听就是外行人的说法,要动手自然就是今晚,不懂道的才会在封箱之后才下手,而丁小惠毫无疑问就是懂道的人。
因为明天还有一天的展示,没人会料到今晚就会有人对太平帖出手,今晚一定是防备最为松懈的时候。既然如此,今晚势必得亲自走一趟,看看柳五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另一边的呼兰行迈正着急的对柳五问道:“我们这么大老远的跑这一趟,难道就这么算了?”
柳五毫不在乎的说道:“谁说算了?”
呼兰行迈问着:“丁小惠拒绝了你的善意,他的态度明显就是算了;你眼睁睁地看着丁小惠转身就走,没有半点挽留,这不也是算了?”
柳五自信满满的说道:“丁小惠虽然转身就走,却不代表他就这样算了,他只是不想被我牵着鼻子走,他想凭自己的力量去解决这件事,所以,今晚他一定会只身去亲探月亮黑市。
至于我,更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我们今晚仍照原定计划去月亮黑市,去那边跟丁小惠巧遇。
你放心,等我们再见面时,丁小惠一定会需要我们的帮忙,而我们也需要丁小惠的协助,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呼兰行迈不解的问着:“我们也需要丁小惠?”
柳五笑着说道:“否则,是你呼兰公子亲自去将太平帖给偷来,还是我柳五去对太平帖顺手牵羊?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太平帖消失,这还得丁小惠亲自出马才行。
丁小惠虽然对妙手空空没兴趣,却不代表他没那个能力,这毕竟是他的家学渊源,就像你对四书五经的滚瓜烂熟一样,虽然你更向往仗剑天涯,但是你永远忘不了孔老夫子的之乎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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