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苦衷
“青州是青州，玄州是玄州，不管是忠勇侯还是尚书大人，要是真想置之不理，早在刚开始就可以走人！”
“可是，大家都看在眼里，不管是漓江水患，还是疫病，忠勇侯和尚书大人都冲在前头。”
“现在，忠勇侯还被困在避难所，就是为了让大家安心！”
忠勇侯进了避难所这件事，早就已经传遍了。
而且进的还是最严重的西区。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林书集口中的狗官？
大部分百姓都沉默了，还有一小部分窃窃私语起来。
王元岁不管大家的反应，“玄州出了如此大事，每个人都应该拧成一股绳，对于蛊惑人心之人，我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王元岁带着林书集下了城墙，雷云提着矮个子走了过来。
两人一对视，而后默契的点了点头。
雷云宝剑出鞘，一瞬之间，矮个子男人身首分离。
王元岁眼睛都没眨一下，指着矮个子男人，“这就是下场！”
说完，拎着已经被吓晕过去的林书集，直直的走向刺史府。
百姓们见此血腥的场面，有人被吓到，也有人感受到了一股震慑。
总之，在没有敢说什么了。
王元岁一向都是一个清正，稳重的文弱书生形象。
利刃太久没有出鞘，倒是让人忽略了。
回了刺史府，雷云先是打了林书集一顿。
到底还是玄州人，怎么就见不得玄州好呢？
王元岁也不是傻子，立刻让人去了林书集还有矮个子男人的住处。
能在这个时候让玄州的人闹事，想必是会留下线索的。
雷云才活动开经过，底下的人就有了消息。
矮个子男人是一个身手不错的混混，家中早已没了人，一赚到钱就混迹赌场。
此人住在玄州城郊的一个小村子之内，玄州主城本来有一个小院子，不过被拿去抵押赌债了。
刺史府的人，在矮个子男人床下面的箱子里，发现了一千两银票。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同样，在林家书房的暗道里，同样有这么一笔银子。
只是，林书集到底是个商户，能让他动心的条件，比矮个子男人的要丰厚多了。
想来也是，带着百姓吆喝两句，就能得到那么多的钱财，是个好买卖。
可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什么好坏不识，两眼一抹黑的贪官污吏，而是两个再清正廉洁不过的人。
王元岁早已把玄州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雷云本是置身事外，保全自己的个性。
但见识过杨志和王元岁这样的人，到底做不到冷心冷情的模样。
对于百姓，雷云一向是万分上心的。
对于上头的争端，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这一次，到底有些过分了。
玄州到底惹了谁？一次两次毫不留情，不在乎后果的下手，实在让人心凉。
这可是大盛的土地，为了自身的利益，把百姓推进了水火之中。
在玄州，雷云见到了另外一种人。
王元岁高中榜眼，却遭人陷害，下放成了一个七品官。
但他一步步坐到了刺史的位置，更多的是对百姓的赤诚。
还有杨志。
在来玄州以前，雷云对此人的态度是敬而远之，绝不招惹。
一个“杨疯子”的称谓，加之杨志做的那些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谁也没想到，这乱了江南格局的一个人，转眼可以从漓江救一个士兵。
可以为了一个大夫冲进危险的西区。
i这二人几乎是踩着权贵的脸上位的。
特别是杨志，他眼里似乎没有尊卑。
这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杨志身上的自由慵懒，似乎是从娘胎出来就带着的。
雷云有一种预感，杨志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雷云感叹的这么一段时间，林书集悠悠转醒。
看到眼前放着的银票，还有脸色不善的雷云和王元岁。
王元岁缓缓蹲在林书集面前，“玄州的百姓们完全没必要被牵扯进来，玄州也是你的故乡，林书集，你告诉我，为了这么一点钱财，值不值得？”
林书集听了王元岁的话，扯了扯嘴角。
“刺史大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家中的老母亲就等着这笔钱救命。”
王元岁皱了皱眉，“你家境殷实，哪里会差这…”
王元岁还没说完，林书集带着愤恨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王元岁，半月之前，我求到刺史府，为的就是此事。”
“漓江水患，那些沿岸的百姓流离失所，我林家搭棚施粥，救济灾民。”
“人心永远是贪婪的，他们不满足于白粥，想要菜肉，想要温暖的棉被。”
“我散尽家财都不能保证供应这些东西，可他们闯进我的家门，家中家财散尽，我母亲本就有疾，那些人实在可恶，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太太，他们都要踩上两脚。”
“我上刺史府想要找你王元岁做主，可连刺史府的门都没进，就被你一句没空给打发了。”
“人人口中称赞的王元岁，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那些百姓，又是什么好人？”
说到这里，林书集一个大男人，泪水却是一滴一滴落下。
王元岁愣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你说，你曾经找过我？”
林书集的眼中满是怒火，“半月之前，我被你们刺史府的丫鬟赶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不认账？”
雷云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半月之前，王刺史忧心漓江水患，同我和忠勇侯早出晚归，都是在筹划漓江之事，你是否记错了？”
林书集只是顿了，又像是看透了什么。
“现在赢的是你们，你们怎么说都行，那样的百姓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王元岁叹了一口气，脚步一软，跌坐下来。
“我府上并无丫鬟，自我上任以来，都是这样。”
雷云也忍不住了，“你自己可以在这府上转一转，王刺史洁身自好，府上都是男丁。”
林书集张了张嘴，看向王元岁的目光带上了那么一点不确定。
王元岁却没有再说，府上没有丫鬟，但有一个人带了。
半月之前，他并不知此时，当时在刺史府的，倒是有一个人。
雷云也是一瞬之间就想到了。
安王。
安王符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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