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收复长安还于旧都

曹休、曹真于安定一战被擒，长安城中暂由胡遵掌权。遵威望不足，号令不一，军令难行。

姜维献计曰：“凉州已失，长安无险可守，留此空耗钱粮。将军可上奏朝廷，弃长安以守潼关，辎重集于宛、洛，倚靠潼关、函谷关、武关重重设防，三关既险且固，兼之檄令鲜卑出兵南下，袭扰雍凉，蜀军必不得寸进。东南方向，淮南大都督司马懿已率军攻陷庐江重镇，兵锋直指建邺；荆州都督曹洪重兵围困江夏：孙权小儿不日可破。如此西守东攻，只待东吴覆灭，西蜀指日可平。”

胡遵以为可行，唤中军司马具表以奏。

姜维曰：“朝廷闻奏获准，至少三月，凉州贼军旦夕将至。将军可令大军即日回撤潼关，修整防务，只留一军维持长安秩序，待敌至，则回撤潼关。”遵依计而行。

然诸葛诞、王双等人拒不执行军令，诸葛诞曰：“朝廷无令，将军移大军驻防潼关，欲献长安与贼乎？”军令不行，胡遵、姜维无法可施。

汉建兴九年（公元231年）八月，经一年时间修养生息，凉州各郡官员到任，安民已毕，诸事俱已安排妥当。秋收完毕，兼有益州转运粮草，天水、安定后勤充足，将士用命，摩拳擦掌，剑指长安。

忽报西羌国王彻里吉为表臣服，派遣西羌勇士一支，欲随大军征战。汉帝大喜，忙令孔明迎接并编入行伍，与南蛮无当飞军一同交王平统率。

第二日，汉帝亲自祭旗，率孔明、赵云、魏延、孟获、王平共计六万大军，由安定出发攻打长安，令关兴、张苞率偏师两万，由天水向长安进发，于城下汇合。

得知汉军来讨，长安城中顿时慌乱，魏国权贵纷纷逃往洛阳，官道堵塞。胡遵心急如焚，忽报右将军徐晃带上庸兵马一万支援长安，正在城外被逃民堵塞不得入城。遵急唤姜维前往城外迎接，刚至东门，见徐晃令众军士驱散逃民，肃清东门，已入城矣。

遵忙上前：“右将军纪律严明，指挥有方，长安可保无虞。”

徐晃曰：“敌军旦夕降至，长安慌乱至此，毫无战意，如此何以守城？”

遵答曰：“大都督曹休、曹真一战遭擒，长安众将无首，将令不行。遵愿听从右将军号令，誓死以守长安。”

徐晃乃升帐召集众将，商议守城策略。姜维献潼关防御策略，其余众将默然无语。

徐晃沉思半响，曰：“不战而弃长安，此议断不可为。朝廷旬日内已无援军可派，孤城难以坚守。胡、姜二将军听令，你二人前往洛阳面见天子，巩固三关防线。本将军带大军前出渭水河畔设防，坚守长安，为尔等争取时日。”

众将得令而行，徐晃带领两万大军离渭水南岸两里扎营设防。

不出两日，汉帝大军前锋孟获引军一万五千到达渭水北岸，浩浩荡荡，漫山遍野而来。徐晃遣王双前出破敌，王双引军拒敌，布阵于野，出马答话。获使一柄铁骨朵。不出十合，双大败而走。获拍马赶来。徐晃谨守南岸营寨，只不交战。

汉军渡河未稳，徐晃派兵冲杀，汉军只得退回北岸。再三如此，汉军不得渡河。只得在北岸扎营。旬日，汉帝大军到达，遥观徐晃营寨，颇得兵法。

汉帝叹曰：“徐公明大将之才，无怪乎樊城败云长。我军一时难以过河，大军扎营，待破敌之人到达。”汉军扎营，汉帝每日大宴众将，只不提破敌之策。

两月有余，天气转凉，

即将入冬，西北之地滴水成冰。汉帝密召众将商议。当日将晚，魏延、孟获带前锋死士渡河，连夜起土垒，浇河水于其上。至天明，冻土垒墙以成。徐晃派兵攻打，兵刃加之，不能损其分毫。汉帝于是命大军渡河。

徐晃见渭河不能守，令众将撤回长安据城而守。大军拔营回城。行至长安城下，只见城门紧闭。

王双上前怒道：“右将军回师，还不开门？”

城头一声炮响，竖起一面“汉”字大旗，矢如雨下。

关兴、张苞在城头笑道：“依陛下军令，已取长安多时。”

王双举盾拨马便逃。徐晃欲待攻城，汉军大部已尾随而至，不得已转头迎敌。城门大开，关兴、张苞领兵从后杀出。两面夹击，直杀得魏军大败。

徐晃眼见不敌，引亲兵往潼关便逃。刘禅急令勿伤徐晃，务必活捉。关兴、张苞、孟获、王平领军四面合围。

汉兵大喊：“使长斧者为徐晃。”晃弃了长斧。

又听汉军大叫：“着长袍者为徐晃。”忙弃袍于地。

怎奈关兴早年随父征战，识得徐晃，带亲兵一拥而上，将徐晃绑缚于地。

张苞、王平立功心切，尾随败兵一路杀奔潼关。潼关守将始料未及，被张苞、王平混在败兵中夺了关卡。

汉帝引兵入城，安民已毕。关兴将徐晃献于帐中。

汉帝急令左右松绑，曰：“徐将军大将之才，可愿为大汉效力？”晃傲然不语。汉帝令暂押监牢，好生看待。

谓孔明曰：“可有良策降伏公明？”

丞相笑曰：“陛下勿忧。徐公明河东杨县人，与云长同乡，其人忠于汉室，早年间劝说杨奉护送献帝东归。如今陛下屡屡得胜，占据大义，徐公明有意重新效命汉室，所虑者不过洛阳家眷而。臣已派人暗中护送其家眷前来。”

汉帝大喜：“徐公明官至右将军，若能归顺，魏国必定震动。后期伐魏，大有益处。”

却说长安、潼关一战而失，洛阳震动。曹睿次日设朝，急令迁都邺城以避锋芒，群臣惊怖，不能言语。忽闪出一人，乃夏侯渊次子夏侯霸，官至左将军、征蜀护军。

霸曰：“汉军远征长安，已是强弩之末。潼关虽失，函谷关犹在。陛下坐镇洛阳稳定民心，臣请函谷关御敌。”原来姜维至洛阳，久不得面见曹睿，四处求告无门，忽一日得遇夏侯霸，二人一见如故，仿佛前世知己。

维将西守东攻的国策悉以告霸，霸以为可行，当朝请战。曹睿见夏侯霸英武不凡，封其为关中大都督，坚守函谷关。仍然迁都邺城，霸苦劝无效，只好回府与姜维商议防守之策。

迁都令下，洛阳一片慌乱。汉军细作持徐晃信物，将家眷接至长安。孔明亲自至牢中探视徐晃，详述复汉大业。徐晃拜服。汉帝大喜，封徐晃为车骑将军，都亭侯。

至建兴四年汉帝兴兵伐魏以来，至今已六年矣，克复长安，还于旧都，于是祭文以告高祖、先帝。

大宴有功之臣，封丞相诸葛孔明为武乡侯，荫一子，蒋琬为太尉，费祎为司徒，董允为司空，杨仪为太常，向朗为卫尉，赵云为大都督，魏延为骠骑将军，徐晃为车骑将军，马岱为卫将军，征东将军关兴，征西将军张苞，征南将军王平，征北将军孟获，镇西将军李严。

二代将领中关兴、张苞、孟获、马岱、王平战功卓著，汉帝下令承袭大汉“五虎将”称号。关张孟马王，众军士称为“小五虎”。其余众将皆有封赏。

李严自度血战阳平关，功劳巨大，且为先帝亲封顾命大臣，此次仅获封镇西将军，职位犹在五虎之下，于是上表奏曰：“臣严表奏武乡侯、丞相诸葛孔明加十锡。昔日臣劝丞相加九锡，丞相答曰：若灭魏斩睿，帝还故居，与诸子并升，虽十命可受，况于九邪！今三兴大汉，还于旧都，丞相居功至伟，请加十锡。”

孔明闻奏，忙上表辞官，请归山林。汉帝大怒，罢李严官职，亲至丞相府中探视，一番详谈，君臣相得。遂议灭魏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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