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陈泰归降2曹殒命

陈泰怒曰：“早知今日，必不荐汝父子。尔屈膝投降，二臣贼子。尔父有何面目位列司徒之位？家父有何面目位列司空之位？”

陈骞见陈泰语出伤人，亦动怒道：“陈泰休要胡言。我且问你，何为二臣贼子？我再问你，汝父当年由昭烈帝征辟为豫州别驾，所为何事？我三问你，颍川陈氏世受汉恩，汝祖太丘长陈寔、大鸿胪陈纪观你今日所为，听你今日所言，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汉朝二十五位先帝。”

陈泰顿时语塞，满面通红。公元220年曹丕篡汉，至今不过十二年矣，世家大族三代以内必为汉臣，汉室恩威仍在。且昭烈帝刘备、汉帝刘禅高举汉室大旗，继承汉室遗志，占据道德制高点，归降汉帝即是忠于汉室、孝于祖宗。陈骞此言一出，陈泰语塞，无法在“忠、义”二字上指责陈骞，但仍默然不语。

见陈泰气势已衰，陈骞温言道：“早年昭烈帝任豫州牧，征辟令尊为豫州别驾。令尊欣然就职，所为者不过匡扶汉室而已。可惜昭烈帝早年将不过十，兵不满万，屡战屡败，四处奔走。令尊不得已而事曹魏。如今，汉帝继承大统，一战而定雍凉，再战而收荆豫，选贤任能，百战百胜。三造大汉，犹在眼前。吾意已决，追随明主，上可慰祖宗之灵，下可为子孙谋福。兄才十倍于我，为何如此愚昧？”

陈泰沉思半响，伏地而拜。陈骞慌忙扶起。陈泰再拜曰：“听君一席话，愚兄茅塞顿开。君句句良言，然而吾等父亲皆为曹魏三公，家族、妻、子皆在邺城，若吾等归降，父母亲族如何自处？”

陈骞曰：“兄一向思虑周全，如今关心则乱。司马都督战败，连累兄长被俘而降，岂有降罪亲族的道理。况曹魏如今接连战败，人心浮动，安定人心最为重要。况司空与家父智计过人，必有应对之法。吾可以性命作保，你我宗族必安然无恙。”

陈泰细细思之，整容肃然道：“愚兄受教，愿归降汉朝，以效犬马之劳。”

陈骞大喜，道：“兄且随我来，先至驿站沐浴更衣，再一同至宛城面见汉帝。”

陈泰愕然：“贤弟难道不需回奏汉帝，再放我出狱？”

陈骞曰：“陛下特许，只待兄应允后，即待以上宾之礼。陛下雄才大略，用人不疑，丝毫不怀疑我徇私放兄归家。”

陈泰道：“得此明主，汉室之幸也。”

陈骞携陈泰至宛城，等候月余。汉帝大军自襄阳班师回宛城，立即召见陈骞陈泰二人。

拜见已毕，汉帝大喜，对陈泰道：“令尊尚安好？先帝在时，每与朕言及往事，必追忆陈别驾。如今朕得别驾之子，何其幸哉。”

陈泰再拜，曰：“家父安好。罪臣败军之将，何敢当陛下此言。”

汉帝好言宽慰，封陈泰为游击将军。加封陈骞食邑五百户。

陈骞固辞曰：“臣略效绵力而已，无功加封，臣不愿也。”

汉帝曰：“何谓无功？卿劝降玄伯，此功一也；狱中三问，当为世家大族之表率，此乃意识形态之胜，此功二也；汉室旧臣，听君此言，扪心自问，必会弃暗投明，助朕匡扶汉室，此功三也。”陈骞拜服谢恩。汉帝命二人随侍左右，参知政事。

忽有信使来报，曹真、曹休二人在长安去世。二将自从安定被擒，汉帝待之优渥，虽监视居住，却赏赐颇丰。二将同为曹氏宗亲，且受曹丕临终顾命而辅政曹睿，一战遭擒，终日抑郁，前后离世。汉帝命长安太守蒋琬厚葬二人，特委派陈泰陈骞主持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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