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闻噩耗曹睿忽薨逝
汉建兴十一年(公元233年)二月,邺城宫中,曹睿得司马懿奏报:上庸大败,武关陈骞不战而降,长安汉军长驱直入,连丢宛城、新野、襄阳三城,如今收拢残兵三万坚守许昌,请求朝廷火速发兵支援。司马懿将战败罪责全部推至陈骞不战而献武关。
曹睿览表大怒,急召司徒陈矫入宫,斥道:“陈司徒,你教的好儿子。”
陈矫闻言忙跪地曰:“不知陛下所指何事?”
曹睿将司马懿奏报掷于阶下:“尔自己看!”
陈矫其实已接到陈骞密信,心中早有计较,此时一目十行看完奏表,以头抢地道:“陈骞逆子,不忠不孝,臣与之断绝关系,将之逐出宗族。然司马都督上庸大败,六万大军一战覆没,荆、豫军力荡然无存,贼军来袭,无兵可守。如今许昌危急,若许昌有失,洛阳不保,恐黄河以南再无魏国城池。司马都督丧师失地,如今河北之兵皆已派至洛阳,朝廷已无援军。臣恳请陛下尽发河北民众,编练新军,择良将以守许昌,保全大魏社稷。臣待罪之身,愿尽献家产,以期赎罪于万一。”
曹睿听罢,细想之下发现司马懿奏报皆是漏洞,一战损兵六万,陈骞武关五千兵马又能有何作为,顿时大怒,唤近侍欲传旨急召司马懿回邺城治罪。近侍入殿跪拜曰:“骠骑将军曹洪急报,因司马都督大败,东吴江陵兵马无人牵制,因此东吴东西夹击,派大军夺了柴桑,我军损失惨重,逃回江北。另司空陈群之子游击将军陈泰降蜀。”
曹洪丢了柴桑,担忧曹睿责罚,亦将罪责归于司马懿。曹睿听完奏报,突然怒火攻心,口吐鲜血,晕了过去。众人忙唤御医医治,大殿中一片慌乱。
魏明帝曹叡即位来以来,处事沉着、刚毅,明识善断,深谙制衡之道,即位不久就政由己出,四位辅政大臣形同虚设。藉由战事多次将曹休、曹真与司马懿调往边境,令其停留都城的时间十分有限,有效降低三人对中央朝政的影响力。仅剩陈群一人未出都城,但并未掌握军权,因而对明帝的权力影响有限。
通过以上策略,曹睿成功收揽权柄掌握大权。即位期间,南线数次打败吴国进攻;东北收复辽东,安抚乌桓;西北降伏鲜卑;虽雍凉丢失,能在函谷关稳住战线,且西守东攻,渐奏奇效。但其在独揽朝政之后大兴土木,广采众女,尤其是雍凉战败后,迁都邺城,自暴自弃,纵欲无度。身体每况愈下,朝臣杨阜、高堂隆等人曾多次直谏,曹睿却置之不理。如今陡然听闻战败噩耗,急火攻心之下一病不起。
陈矫忙通知司空陈群、卫尉董昭、骁骑将军秦朗、尚书仆射卫臻、司隶校尉崔林、武卫将军曹爽等入宫候疾。半日后,曹睿醒转,自知时日无多,忙命秦朗日夜兼程赶往洛阳,通知卫将军夏侯霸赴邺城听令,同时使卫臻传诏选任城王曹楷之子曹芳为养子,册封齐王。待夏侯霸飞马赶回邺城,曹睿已病入膏肓,以手指向尚在襁褓中的曹芳。内侍宣读遗诏,封夏侯霸为大将军,以夏侯霸、曹爽为顾命大臣,共同辅佐嗣主曹芳。曹睿时年二十九岁,比原有历史中提前六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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