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章 当头棒喝
“陛下,请用茶!”
生活在宫中,生死荣辱尽系于张涵之手。见张涵似对妹妹不满,大乔赶紧送上一杯果脯奶茶,岔开话题。
“嗯,算你啦……”
张涵笑眯眯地握住大乔的纤手。一抹红霞飞上大乔的脸颊,她又不敢躲,不觉低头避开张涵那灼热的目光。
张涵心中大动,他阅人多矣,也不为己甚。松开了大乔那柔若无骨的玉手,凝脂般滑腻的手感却萦绕在指间。
张涵不动声色,端起茶杯对着支娄加谶说了声:“请!”
大小乔是当时着名的美女,与甄宓并称一时,被时人赞叹“河北有甄宓,江南大小乔”。隆武元年,甄宓早已与张宁订亲。张涵没有唐玄宗那么变态,为了追求‘真爱’。娶了儿媳妇杨贵妃,就马马虎虎纳了二乔姐妹入宫了事。
前文里,支娄加谶在称赞张涵英明神武时,曾经说过到过选秀女一事。
选秀女在东汉成为了定制,被人形象地称之“美女税”。献帝东归后,为了充实皇宫,也选过秀女的。秀女一旦被选入宫中,基本上,便要与家人天人永隔,永世再难相见了。而且,皇宫中秀女无数,能够得到皇帝宠幸的,实在寥寥无几。许多宫女就这样郁郁一世,孤苦零丁的死在皇宫之中。
所以,一般没有人家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被选中。每逢选秀女的风声流传,都会在民间引起强烈的恐慌。百姓便会迫不及待的将自家的女儿嫁出去。《拉郎配》便是由此引发的一场黑色幽默。张涵知道其中情弊,他给献帝选秀女,实是没安好心。
待张涵自立为帝以后,选秀女的事就立刻提上了日程。坦率地说,张涵不是不动心的。天下美女任由采摘,不动心的,那是太监,张涵可不是太监。不过,谁都知道,此事不遭人待见。张涵转念一想,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以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美女身上,只怕他坚持不了多久,便要精尽人亡了。就算是“天天入洞房,夜夜做新郎”他又能占据多少美女。况且,真要那样做,也就不是什么乐趣,而是在做鸭子了!
于是,张涵幡然醒悟,将宫中20岁(不包括20岁)以上的宫女,及25岁以上女官尽数放出宫去。当然,无处可去的,也可以凭自愿留在宫中。
同时,张涵还规定:秀女每三年一选;每次选秀女不得超过一百名;秀女的年龄限制在十三至十五岁之间;秀女须身家清白,不是出自世家大族公卿权贵之家――换言之,外戚不得担任要职;并将“20~25万以上,皇帝没有临幸过的宫女,每年可凭自愿放出宫去”定为了定制。
白了,闲着也是闲着,既然自己用不上,便不要浪费资源了。那隋扬帝后宫10万美女,唐玄宗的后宫有4万美女,纯是吃饱了撑的,累死他,他也用不了―_―。
诏旨一下,民间是欢声雷动,齐声称颂张涵圣明。谁人没有女儿?谁人又不爱惜自己的女儿?这样一来,哪怕被选入宫中,至多不过是耽搁十二年时间而已。
目前,晚婚(指十七八岁结婚)的风气在社会上稍有流行。皇室引领风气,再打出神医华佗的招牌,老百姓还是很认这个的。女子二十五岁的话,是稍微大了些儿,可也未必不能找到好人家。况且,小户人家的女儿,在宫中待上五七六年的,出来时才20岁,凭着学到的东西,可能还会嫁个好人家的……
任何时候,皇帝身边都不会缺乏溜须拍马之人,此事也确实算是仁政。张涵也觉得,自己这事做的漂亮,既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因此,别人说他,鸟生鱼汤“他也是颇为欢喜的。支娄加谶提到此事,便是要讨他欢喜。没成想,却被张涵戏弄了一场。
当然,也有时人酸溜溜地说,二乔足以抵之。张涵得意洋洋的笑纳了。至于孙策和周瑜,张超琢磨再三,还是周瑜有前途,孙策则娶了张涵某个叔叔家的女儿。
人老精,鬼老灵。小乔的好意,支娄加谶心知肚明。看见张涵的小动作,他暗叹世风日下,也知有大乔维护,小乔是不会有事了。心里想着报答小乔,多少也存了借小乔弘扬佛法的念头,支娄加谶只作未见,不露丝毫异色,一端茶杯,也说了声“请”,便把事情遮掩了过去。
茶叶出现未久,也没发现什么好茶,但皇宫里的茶叶总要好上一些,然而,支娄加谶的心思全然没有放在他钟爱的茶上,心神电转,都惦记着劝说张涵呢!
想来想去,支娄加谶也没有太好的主意。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点心眼,瞒不过张涵,干脆直接说:“陛下,缴纳税赋是所有国人的义务,和尚也自当如此……不过,和尚本身没有钱粮,又哪里有钱粮来交税呢?”
支娄加谶这话一说,张涵就笑了。
“纳税是所有国人的义务”――这话是张涵的原创。官办学堂里的课本,是张涵特意编写的,蕴涵着张涵想要传播的一些思想。
关于税收的,便是张涵自己亲自撰写的。因是给初识字的蒙童使用,文字直白浅显易懂。张涵在文章里,把税赋比作国家的血液,把为何征收税赋、税赋的比率、征收了税赋做什么、没有税赋会怎样……都讲述了个明明白白。张涵还特别指出,国家每年需要的税赋大体是有数的,有人偷税漏税,就势必有人要多交税云云。矛头指向,一目了然,可文章偏偏光明正大,旁人还说不得什么。到了如今,以张涵的权势,再不满也只能腹诽了。
法律篇则是钟繇的手笔。主要阐述了法律的原则,个人的权利有哪些,义务有哪些;中低级官吏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如何与官府打交道;遇到事情该怎样处理;打官司告状的过程等。
除此之外,识字课本还有地理篇、自然篇、农牧篇等等,厚厚的一本识字课本,总共一万三千余字,共计1735个生字,足够蒙童学习了。
总而言之,张涵就是要天下人明白是非曲直,晓得权利义务。民智大开了,便不是那么好煽动了。“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若这天下人人皆是秀才,看谁人还敢造反,还能造反?!
立在峰顶,张涵迎着烈烈狂风,振臂高呼,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张涵被自己的yy逗乐了。
“噗哧――,和尚没钱?支娄加谶,我们认识这么些年了,头一回发现,原来你也会说谎呀!”
“陛下,何出此言?”
支娄加谶是要装可怜来着,被张涵这一笑,不由脸上泛红,好在他脸色黝黑,不细看却是看不出来。
“支娄加谶大师”,张涵笑吟吟的看着支娄加谶,“和尚有没有钱,你我心里都有数的……远的不说,就说那松林寺吧!诚可谓是日进斗金!就是昭仪也没少在那里施舍钱粮……”
昭仪就是小雅。张涵当了皇帝,后宫之中自然便是以皇太后张王氏为尊,其次便是皇后王眸,接下来则是三夫人。诺诺为三夫人之首,是为贵妃;叶沁娜则因是异族,仅封为昭仪,是为九嫔之首,小雅又次之,得封昭容。其余人等皆等而下之。大小乔姐妹虽然受宠,也不过是美人罢了。
支娄加谶喃喃道:“陛下,那是施主们舍给佛祖的,又不是给和尚的……再说,陛下又不缺钱粮,何必看着老和尚这点钱粮……”
到后来,支娄加谶不免有点恼羞成怒,声音也大了起来。按照“大不敬”说法,张涵断喝一声,“拉出去”,支娄加谶怕免不了要挨上一刀的。支娄加谶说完话,也发觉了问题,连忙向张涵谢罪。
张涵也不着恼,一摆手,示意此事算了――他对礼仪的要求原就没那么变态。一时间,张涵只觉着和尚可怜,好好一个大和尚,都叫自己逼迫成这个样子鸟……
见和尚急了,张涵也就收敛起了戏谑之心,正色想了想,忽地哂然笑道:“大师,你就舍不得那点钱粮……你有句话说的不错,朕是不差这点子钱粮。但是,大师,朕就问你一句话,佛法于治国有何益处?”
一千道一万,和尚不就是秃子嘛,凭什么你就可以不交税?
见张涵松了口,支娄加谶连忙打点起精神,弘扬起佛法来。直说的天花乱坠,口干舌燥。可惜,张涵比顽石还固执,毫无点头之意。
待老和尚说了一溜十三招,张涵又盯着问了句:“大师,朕的意思也许你没有听明白,朕是说,于国有益……”
“……”
支娄加谶哑然。
张涵厉声说道:“和尚出家,抛弃父母,不得成亲,自然也就无法养育后代……这是大不孝!若一国都是和尚,岂不灭亡在即?!
和尚整日参禅拜佛,不事生产劳作,衣食何来,还不都是民脂民膏,若一国皆去做和尚,此国岂能不亡?!
佛教要求信众戒杀,这是愚蠢之行!
若我大齐皆戒杀,不出十年,胡骑就会马踏中原、兵临信都城下!
“……”
支娄加谶苦笑连连:“陛下,怎么会呢?这种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
“不错嘛”
张涵赞赏地看了和尚一眼,头脑很清醒,没有被唬住。随即他嘴角微翘:“大和尚,你的理想是什么?
弘扬佛法,把浮屠寺建遍天下,要州州郡郡县县都有寺庙,令普天下的人都信奉佛租……让天下人供养你们这些寄生虫吗?!
真是好伟大的理想!
大和尚,我告诉你,神佛不需要钱财!
谁都知道,所有的钱粮都喂了和尚!
不管你是谁,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上,就得老老实实给我交税!
“……”
支娄加谶正听的悠然神往,突然遭此当头棒喝,方才发现,张涵的微笑极是讽刺。
张涵对佛教没有丝毫好感,对道教的好感也极为有限。什么禅宗、长春、龙虎山,乱七八糟的,平日里不事生产,只知从信徒手中骗取钱财;一旦遇到变故,投降最快的,准少不了它们。在异族入侵过程中,这些东西所起的作用,与晋商没什么两样,汉奸居多!
尤其是佛教,极爱浪费钱财,大肆修建浮屠寺,什么天下名山僧占尽。也许这东东对后世发展旅游有贡献,如今却只会消耗有限的钱粮。佛教又爱在佛像上漆金,铸造铜佛,更是耗费了无数金铜。南朝四百八十寺,其实何止480,有名的是48,没名的不知要翻上多少倍。汉代黄金莫名其妙的消失,历史学界便有个说法,称佛教大兴而消耗掉了。张涵不知道真伪,可总比那“以铜当金“说,来的可信。要知道,汉代人不会治炼黄铜,除非汉代人都是瞎子,才会将红铜、青铜与黄金等同起来。
寺庙不交纳税赋。许多人便将田产寄在寺庙的名下,豪强富户往往利用出家当和尚,逃避赋役。他们不事劳作,不交纳税赋,又不服兵役淫役,还包庇罪犯。到了后期,寺庙无一不是大地主,已经威胁到统治的稳定了,历史上历次灭佛多半是因此而起。
就从佛教的教义来说,佛教将杀生视为恶、要求食素、要求禁欲,还有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割肉喂鹰,诸如此类的,都是使人软弱的,对国家没有半点好处可言。也许和尚们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在哲学上有它的意义所在。但是,没有一丁点积极的现实意义。
张涵清楚的记得,宋朝利用佛教羁绊诸胡,而满清也曾用佛教羁绊蒙古,效果都颇为不错。当然,这不能说明佛教不好,可总不能说明佛教的好吧?!
鲁迅说,翻开中国的历史,满纸写的都是吃人两个字。估计这老先生没去翻世界历史,也没敢去翻宗教史。不然的话,他肯定就不再会说这话了。
直白点儿,宗教都是那两手,地狱、天国,加上赏善罚恶令。张涵都死过一回了,什么地狱、天国的,一概都没看见,自然更不相信这些臆测了。
然而,宗教之存在,在于人心之软弱,在于未知的恐惧。因人必有软弱,必有未知,也就必有恐惧了,故而,人不死光光,宗教就会永远存在下去。历史证明,哪怕到二十一世纪,也是如此。
既然不能消灭,就只有使之规范化,张涵这才颁布法令。反正,在皇权稳固,天下归于一统的时候,没有任何宗教能与皇权相抗衡,此刻不打压又待何时?抱着这种心态,张涵自然不会客气。
法令规定:宗教接受馈赠的财物,及其开支情况,必须有明确的帐目,并对各方公示,接受各方监督;所有收益,要向官府交纳十一税;要求所有宗教必须公开其教义、典籍,并往官府备案,获得准许后,方可传教;没有通过教义考核的神职人员不得擅自传教;神职人员不得免除赋税,不得拒绝服役,不得包庇罪犯,不得如朝为官,不得违反其信奉宗教之戒律,否则一律取消资格云云。
隆武三年(200年)五月,张涵下诏,在天下各郡皆设立英烈护国观,祭祀为国战死的当地籍将士,并在京都也设立一观,诸观之前皆立一丈二石碑,上书八个大字“炎黄不灭,祭祀永享”。
从此以后,每逢春秋二祭,学校都要组织学生,到英烈护国观扫墓拜祭。而皇帝每年春秋二祭,也要率领群臣前往祭祀,以彰显其荣耀,激励其奋进――这多少还有些许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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