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这次跑不了（单更）
劳拉再次见到中心医院的院长斯皮罗斯老先生，她已经没有了前两次面对手术的紧张和局促。
“能不能今天就做手术呢？”劳拉迫切希望手术尽快结束，好让自己回到诊所开业。
斯皮罗斯老先生取下听诊器，无奈中带着些宠溺：“你呀你，你的手术可急不得，我这只是粗粗地检查，稍后还要用仪器对你的全身做进一步细致检查……”
“爷爷，我知道，前两次做过，我只是希望手术快点进行……”
“人员也需要安排，一些医生仍在进行其他手术，手术室现在也正在使用中。”
“爷爷，知道啦，那您给我安排检查吧。”
这样类似的对话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手术前，劳拉都要和斯皮罗斯老先生说一次。
黑骑士和迪迪莉娜陪着劳拉检查了半天，直到临近傍晚才得到结果：身体一切正常，明天上午九点进行手术的通知。
手术前忌荤腥鱼肉，今晚他们也没有去餐厅，而是回到55号房屋里，简简单单做了个晚餐。
第二天，劳拉走进了手术室。
这次手术要去除心脏内两个腔室内壁的硬壳，虽然医生们有了前两次经验，手术进行起来比第一次快，但因为要手术的范围也扩了一倍，所以这次手术会进行到晚上。
这个时间里，迪迪莉娜回到了55号房，她要趁这段时间打扫房屋。
他们之前只是做了简单收拾，十天没人，各种家具上落了一层灰尘。等劳拉手术结束，他们是要在这里待上两到三天的，这么脏可不行。
黑骑士则留在了中心医院，这次斯皮罗斯老先生给黑骑士安排了专门的诊室，并且今天对外开放。他在中心医院的第一次看诊从今天开始。
数十年前，这个世界的医疗没有太细致的划分，多数诊所的医生所学庞杂，什么病都可以看。医院也只是一个大一些的诊所，病人来了一般是找熟悉的医生，如果没有熟悉的医生，那分到哪个医生就被哪个医生看诊。
这就造成了许多医生并不是很了解病人病情，导致治疗不及时，而且医院管理混乱。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斯皮罗斯先生接管了鲁恩的中心医院。
斯皮罗斯老先生根据每个医生的擅长，划分出了不同的领域科室。又经过他数次召集开展医学交流会，将这种科室分法推而广之，逐渐形成了现在各国大部分大医院结构。
他还大力推广医生执照，只有那些拿到执照的医生才能行医。
执照这东西不是斯皮罗斯发明的，早在第四纪各行各业就有了执照一说，医生、律师等职业都需要。
当然最后这项只在大城市有效，不少小城市乡镇的诊所医生是没有执照的，或者干脆办的假执照。
劳拉的爸爸有医生执照，劳拉还没考，等她手术结束，她就打算考一个。
黑骑士是无照行医，但他不用担心。斯皮罗斯老先生知道他的能力，会帮他搞定执照。
斯皮罗斯老先生给黑骑士安排的是外科，同时兼顾内科。
这间诊室一看就是专门给黑骑士订做的，可以看出斯皮罗斯老先生的用心。
桌子不用说，和其他诊室一样用弗萨克红杉硬木所制，椅子则明显加宽加固，黑骑士坐在上面也不觉得拥挤；墙边挂着的白大褂也比其他医生穿得要大三号，黑骑士穿上正好；除此以外，铅笔、纸、病人坐的椅子、放大镜、木制小锤等东西一应俱全。
黑骑士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一位病人推门而入：“请问是亚历山大医生吗？”
黑骑士笑了，他指着椅子：“请坐，说说你身体出现的问题。”
中心医院所对应的心灵世界，操纵师再次来到了这里，面对古龙费莉希蒂。
这次他不是直接走过来的，而是让黑骑士路过风暴教堂，他借助集体潜意识大海跳到了黑骑士的意识岛屿上，被黑骑士一路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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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操作比直接从现实过来要隐蔽许多，即使是心灵领域途径的非凡者，也无法感知到黑骑士的心灵岛屿中藏着一位半神。
“谢谢你的安排，我很满意。”操纵师这里感谢的是古龙给黑骑士安排。
“不客气。”费莉希蒂如同每次一样，趴在自己的心灵世界中，“那个少年天使又来医院了，祂的左腿的肿瘤比上次更加严重。你要去看看他吗？”
操纵师给自己具现出一张座椅：“不去，黑骑士过去只会被祂再次逃掉。”
“但我看你并没有放弃和祂接触。”费莉希蒂明白这位伟大存在不会那么轻言放弃，就像自己躲在了心灵世界，也会被祂抓到并附送上金箍。
操纵师安稳地坐在具现出来的座椅上：“和祂接触的人已经过去了，这次祂应该不会再被祂跑掉。”
费莉希蒂明悟：“原来是他。”
医院的一间病房内，十岁少年威尔·昂赛汀正在自己的病床上玩着他的那副塔罗牌，他没有用塔罗牌作占卜，只用拿在手中玩耍。
这是间五人病房，但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病人。
一位医生推门而入，少年放下塔罗牌，对这位医生露出微笑：“艾伦医生，这次查房怎么就您自己一个人，其他医生护士呢？”
来人正是少年的主治医师，外科医生艾伦·克瑞斯。
个子高瘦，长相冷淡的艾伦医生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他看着少年放下的塔罗牌，说：“上次你不听我的劝告离开，结果导致你的腿上瘤体更严重了。这次我想起你就会过来看看你还在不在。”
少年露出了不符合他年龄的苦笑：“我不是和您解释过了，我那时觉得我可以走动，没什么事……”
艾伦医生打断他：“如果每位患者自己的感觉有用的话，那还要医生做什么？”
“您是我的主治医师，我对我上次的顽皮给您道歉。”少年态度诚恳，“您这次诊断结果是什么样的？我的腿还可以治好吗？”
艾伦医生叹息一声：“上次还不是非常严重的时候，我还可以保守治疗，给你做个瘤体切除手术，把那个奇怪的瘤体切除掉，但现在却不行了。”
“你的瘤体已经严重到压迫血管程度，左脚由于供血不足，已经开始坏死。现在就算把瘤体切除，你的左脚也不能恢复，而且还会抢夺其他部位的营养。”
少年像是早就知道结果一般，没有太过惊讶：“所以？”
“我决定将你的坏腿，连同瘤体一同锯掉。”
少年这时没了原本的平静，即使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他仍是有些害怕：“那会非常疼吧？”
艾伦医生表情严肃：“为了你未来着想，疼也得锯掉。我会给你打麻药的。我没想到你的病情会恶化得这么快，上次看还不是很严重，怎么才过去半个月就到了这种程度？”
少年苦笑道：“您是医生。”
艾伦医生也知道少年不清除自己的病是怎么回事，他早在少年第一次入院就问询了，结果是原因不明。
艾伦医生再次叹息一声：“现在就等你的父母来，看他们是否同意手术。”
少年恢复了平静：“他们会同意的。”
艾伦医生话锋一转：“其实我有些疑惑想要咨询你。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少年说：“会耽误手术吗？”
艾伦医生洒然一笑，少年却皱起了眉头，他感觉面前的医生发生了某些变化。
艾伦医生笑道：“不会耽误手术，但可能会涉及你的隐私，你可以选择答或不答。嗯，那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吧：你作为天使，怎么会患有这种疾病？”
少年面色一变，他拖着自己的那条坏死的左腿从病床上站了起来：“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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