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讨价还价（单更）
少年完全不像是个天使，腿上瘤体让他站都站不稳，但他却戒备地站起来面对艾伦医生。
“你是谁？”
艾伦医生却皱起眉头：“我是你主治医师！你怎么站起来了！你这样只会加速你左腿坏死！坐下！左腿不要用力支撑！”
少年盯着艾伦医生的脸，想看清楚他刚刚是受到了什么影响，但他并未感觉到艾伦医生有什么异常。
艾伦医生的脸色冷了下来，他正准备上前去搀扶少年：“你如果多听听医生的建议，也不会落得锯腿！”
“医生，你说得对。”少年眉头松开，微笑着坐回病床上，似乎刚刚艾伦医生的话被两人一起遗忘掉了。
艾伦医生走了过来，伸出手准备查看少年左腿情况，却被少年拦了下来。
“艾伦医生，我的腿你早上刚看的，它没有恶化得那么快，你不用再观察。”
艾伦医生只得作罢，坐在了少年对面的病床上。
“我这次来病房，一是通知你和你的父母，尽快把手术做了，二是告诉你，无论你们做不做手术，平时尽量少吃荤腥冷辣食物、少走动，不要让左腿受伤感染等注意事项。”
“好的，医生，我记住了。”
“还有第三点，是想和你咨询一些事情。”
少年就像真的十岁少年一样，听到成年人向他这个少年“咨询”，明显一愣：“什么事情？”
艾伦医生摘下他的金丝眼镜，又从大褂口袋里拿出一张手绢，边擦拭镜片边看着少年说：“刚刚我问了你，你还没回我。”
少年无辜而懵懂：“你刚刚问了什么？”
艾伦医生擦完一块镜片，又擦拭另一块：“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天使，还是说‘怪物’途径的非凡者记忆不怎么好？我刚刚问：你作为天使，怎么会患有这种疾病。”
“天使？怪物？你在说什么啊？”少年继续装无辜。
艾伦医生把两个镜片都擦拭完毕，重新戴上：“只是问你一些问题而已，又不会吃了你，你不用这么戒备我。”
在神秘世界，“吃了你”可以是形容词，也可以是真实发生的动词。
少年继续装无辜，艾伦医生只得继续说：“如果不是你刚刚的举动，我可能真会被你蒙混过去。”
“我很好奇，你这种和普通少年完全一样的情况，是命运途径天使特有的，还是你很会模仿。”
少年不为所动，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对面：“艾伦医生，你不会是病了吧？说的东西我怎么听不懂？”
艾伦医生也不为所动：“但据我了解，另一个命运天使‘吞尾者’和你也不一样啊，要不我把祂找来，你们一起对峙一下？”
“……吸！”少年终于被“打动”，他深吸一口气，看起来像是要哭了，“我只是个还不到十岁的少年，能不能别吓唬我，我会做恶梦的……”
艾伦医生露出了微笑：“你这条腿是不是和祂有关？我认识一个在肉体方面比较擅长的医生，或许他可以治好你。”
少年像是认命一般，他仰躺在病床上：“你是真神吗？如果不是，那除了祂没人能治得了，万一运气爆炸，治好那刻也是祂降临的时刻。我可打不过祂。”
艾伦医生：“这可真是稀奇，从一位‘命运’天使嘴里听到‘运气爆炸’，你不能操纵命运吗？”
少年躺在床上白了他一眼：“我如果能操控命运，你认为你还能见到我吗？而且我都能操纵命运了，为什么不直接成神？”
艾伦医生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少年闭上了眼：“有什么问题想问我？提前说好，你问的问题如果太超纲，结果只能有两个：一是我不知道，或不能说；二是艾伦医生还没听完，就因为接触到了神秘世界的诡秘知识而变异成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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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医生低头看了看自身：“也是，这只是个普通人，能说出‘吞尾者’已是冒着危险，祂的真名不能说出。我换个人。”
黑骑士正在给人看病，只能让操纵师过来了。
心灵世界中，操纵师对费莉希蒂说：“等会儿见。”
他和他具现出的座椅全部从费莉希蒂的心灵世界消失。
操纵师出现在集体潜意识大海黑骑士的心灵岛屿上，他抬头仰望，确定艾伦医生的心灵岛屿位置后，身体向着那里飞去。
现实世界，艾伦医生说完“换个人”后，在他的身旁出现了一个人，他不像突然出现，而是原本一直站在这里。
少年重新睁眼，他看着那个新出现的男人，说：“意识和灵体的结合体，原来是‘操纵师’，怪不得能控制艾伦医生。奇了怪了，我没察觉到艾伦医生意识被入侵，难道操纵师还有我不知道的能力么……”
少年像是解题时自己的答案和正确答案不一样而困惑不已。
操纵师知道对方是误会了什么，但他不准备解除误会，就让他继续这么认为吧。
艾伦医生对新出现的人不奇怪，他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少年又说话了，他看到操纵师出现后，反倒是有了底气。
他看着天花板：“我可不会白回答你问题，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操纵师说：“你想要什么？”
少年看了操纵师一眼：“让你对付祂你也对付不来，至于其他东西我都不怎么缺。我想想……听说皇后区各贵族吃的冰淇淋不错，我现在的父母不给我买，说会蛀牙……我怎么可能蛀牙！”
说到这个，他又和被父母限制衣食住行的普通少年一样。
埋怨完，他给出了条件：“一个问题三只冰淇淋，价格公道吧？”
刚走到门口的艾伦医生回头说：“不行，你现在忌冷食，你刚说记住了我嘱咐，怎么才过去几分钟就忘记了？”
少年撇了撇嘴：“我又吃坏肚子生病……”
这句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他的腿上的病就摆在那里。
准备离开的艾伦医生又走了回来，态度坚决：“不行，你这是在给我的手术增加难度，换个条件。”
“我父母还没同意手术呢……”少年嘟嘟囔囔，“我不吃可以了吧，提什么条件呢……”
他的视线在操纵师和艾伦医生间移动：“有了，命运指引我，以后可能要麻烦艾伦医生照顾了。”
“什么意思？”艾伦医生不明所以。
少年这一刻颇有神棍气质：“这是命运的指引，代价将由艾伦医生代为支付，这样的代价可以吗？”
这次轮到艾伦和操纵师沉默，他不明白“命运的指引”是什么，如果他同意这个代价，“指引”的结果会是什么？
“指引结果是什么？”
“不知道。”
“你不知道？”
“都说了是命运的指引了，我现在不是命运，我怎么知道指引的结果是什么？”
几分钟后，艾伦医生离开，按照预定流程去其他病房查房去了。
这间病房内只剩下灵体状的操纵师，和换了个舒服姿势继续躺在床上的少年。
少年的左腿垫了被子，这种抬起的感觉让他舒服了不少：“你要问什么？提醒你，你的问题关乎艾伦医生未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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