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忏悔术求追读）
从前与伊如兰交往的时候，罗夏一度对女友生活和学习的地方满怀憧憬，可惜以他当时的身份，不被允许进入安眠修道院。
如今物是人非，伊如兰的魂灵转生为侯爵小姐艾蒂，躯壳和身份则被魔女霸占，暗杀阿佳妮和艾蒂母女未遂，沦为通缉犯。
罗夏也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得偿所愿，被麦考夫“请”进安眠修道院，在一间光线昏暗、气氛阴森的忏悔室里“喝茶”聊天。
“麦考夫先生，我已经把所知的一切全都告诉你了，没什么可补充的。”
罗夏放下茶杯，在旧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麦考夫从助理手中接过笔录本，漫不经心地翻看。
“伊如兰出差回来以后，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剧院，最后一次见面则是在侯爵府，当时她已经成了‘迷雾之子’的同伙。”
“罗夏先生，你和伊如兰作为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两个多月才约会一次，这合理吗？”
“我也觉得不合理，然而就算我想主动约她也进不了修道院的门，写信她也不回，除了被动等她来找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罗夏苦笑着回答。
“事实上，剧院那次约会，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的性格像是变了一个人，当时我没想太多，只当她心情不佳。”
“后来在侯爵府意外重逢，惊讶的发现她跟刺客混在一起，我才开始怀疑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伊如兰。”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真正的伊如兰，恐怕早就被梦魇杀害了……”
说到这里，罗夏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忧伤。
“我认可你的推测，罗夏先生，但我还有一件事想不通。”
麦考夫不动声色的说。
“假如伊如兰在外出差的时候就已经被梦魇吞噬魂灵，夺取了肉身，为何回到临风城以后还要去剧院赴约，与你亲密相处，甚至还在广场上当众与你接吻，仿佛你仍然是她的恋人？”
“坦率的讲，我从未在其他梦魇身上观察到这种奇特行为。”
“她把你当成陌生人，或者干脆杀了你，才更符合梦魇的作风。”
“也许她是一个特别聪明的梦魇，想利用我来掩饰自己的身份，事实上不光我被她骗的团团转，当她回到修道院，您和您的同事们不也都没发觉她有问题？”
罗夏的反问，令麦考夫一时无言以对。
正如罗夏所说，冒牌伊如兰伪装的很好，包括他在内的修士和修女都没发现破绽。
既然如此，罗夏上当受骗也在情理之中，不能因此断定他与那个冒牌货暗中勾结。
但是，麦考夫还没有放松警惕。
望向罗夏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
“看在圣母的份上，你敢发誓所言全部属实？”
罗夏迎上他的视线，立刻收到系统警报。
麦考夫将精神力融入视线，正在对他进行心灵暗示，使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倾诉真心话。
类似的催眠手段，罗夏在艾蒂那里见过。
以他的精神力，抵抗麦考夫的催眠不难，但是在此基础上，还要让麦考夫相信他已经被催眠并且坦白真相，就得靠演技了。
这时，罗夏又收到一则系统提示。
若能成功抵抗麦考夫的测谎考验，就能完成一個支线任务，获得属性奖励！
罗夏心中暗喜，脸上却装出虔诚的表情。
“我敢对圣母发誓，说的都是实话。”
他口中的“圣母”，当然就是修道院供奉的女神“安眠之母”。
麦考夫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接着问：“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细节要补充？”
这个问题，令罗夏不由得绷紧心弦。
他的确没对麦考夫撒谎，有底气发誓所言句句属实。
然而他只说了一部分真话，除此之外，还曾在城郊树林与魔女伊如兰邂逅过一次，目睹她用诡异的影刃斩杀大群变异狼蛛。
更要命的是……伊如兰行刺侯爵夫人的当天夜里，逃离侯爵府之后，就在他的卧室中躲到天亮，与他相拥亲吻，依依惜别。
如果把这些细节讲出来，罗夏都不敢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又怎能说服麦考夫相信他不是魔女的同党？
面对麦考夫灼灼的目光，罗夏将自己的精神力和演技发挥到极致，再加上沙盘系统辅助，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都写满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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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回想许久过后，他苦恼地摇了摇头。
“很抱歉，麦考夫先生，我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麦考夫双手交叉搁在桌上，眉头紧锁。
他对自己的“忏悔术”很有信心，经验最老道的骗子，在他面前也得乖乖说出真话。
然而他实在看不出罗夏有欺瞒的迹象，据此可以认定，这个年轻人至少在主观上是诚实的。
“谢谢你的配合，罗夏先生，先喝杯茶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
麦考夫给他的助理使了个眼色。
圆脸大眼睛的修女小姐连忙起身，给罗夏面前的空杯斟上热腾腾的红茶。
罗夏道了声谢，端起茶杯观察并且嗅闻，顺带锻炼一下鉴定技能。
确认没有下毒或者迷药，凑到嘴边啜饮。
与此同时，收到期待中的系统提示。
滴滴——
“完成支线任务‘入戏太深’！”
“获得称号：戏精！”
……
戏精：伱完全沉浸在自己扮演的角色中，诚心诚意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测谎仪都不敢跟你对线！精神属性+1！
……
“戏精”称号……提升精神属性？
罗夏忍住笑意，心想这很合理。
连喝三杯茶，等了大半个钟头，忏悔室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
透过门缝，隐约听见两个男人在聊天。
罗夏的耳朵还没灵敏到可以隔着门听清谈话内容，但是沙盘系统自动收集听觉范围内的一切动静，并且通过滤波降噪之类技术手段，从中提取出有价值的信息。
“老朋友，这回又要麻烦你了。”
正在说话的是麦考夫。
“调查对象与我们正在追踪的叛徒关系密切，是目前唯一可供追查的线索，可惜我从他口中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有没有对他使用‘忏悔术’？”
这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用了，但是没有效果，他似乎是一个很诚实的年轻人。”麦考夫叹息道。
“那还关着人家干嘛？赶紧放了啊！”
“那小子是最重要的证人，也是最后一条线索，放了他，我还有什么事情可做？”
麦考夫悻悻地哼了一声。
“我总觉得那小子跟叛徒的关系不简单，他的确没有存心骗我，但是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细节。”
“在他的潜意识里，在那些已经遗忘的梦境中，或许还藏着更多关于叛徒的秘密。”
“所以你把我找来，想让我潜入他的梦境，试试看能不能找出更有价值的线索。”
“没错！老朋友，这种事没人比你更在行！”
“少拍马屁！干这种缺德事我怕折寿，你得加钱！”
“只要你肯出手，价钱好商量。”
麦考夫的笑声，伴随开门声传进室内。
罗夏站起身来，表情古怪的望着门口。
跟着麦考夫进屋的男人，目光与他接触，不由面露错愕。
“罗夏，怎么会是你？！”
“我也很意外，马洛大叔，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马洛还没进门，沙盘系统就根据语音采样分析出他的身份。
最初，罗夏还觉得马洛大叔毕竟是小有名气的私家侦探，接受教会雇佣，暗中调查伊如兰叛逃真相，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听着听着，越发感到不对劲。
麦考夫这种教会里的实权人物，居然是马洛的老朋友，从双方的聊天氛围来看，交情还是很铁的那种。
马洛大叔有这种身居高位的朋友，咋还混到租廉价公寓兼做办公室、开二手车的地步？
更让他在意的是，麦考夫在聊天中透露马洛大叔似乎拥有某种特殊能力，可以窥探别人的梦境，从中寻找遗忘的记忆碎片。
罗夏原本以为自己很了解马洛大叔，现在才发现，这个人是真的深藏不露！
看来沙盘系统为马洛大叔建立的资料库，是时候更新一波补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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