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心结
“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和真希波还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谈。”
听了真嗣的这个说辞，虽然还有些好奇，不过绫波丽和明日香还是先一步离开了真希波的车，走向了公寓楼。
真嗣与她们两人的连结始于同为适格者，发展于成为饭搭子，平日里的交流不是关于EVA就是关于明天的菜谱，离开了这些话题，似乎彼此间的羁绊都淡了。
看着两人通过门禁进了公寓楼，真希波把车停好了，熄了火，下了车：“是沉不住气了？”
同样下了车的真嗣带上了车门：“有点吧，你今天透露的消息让我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没立刻接话，真希波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不远处小公园的秋千旁，扶着裙子坐了下去。她朝真嗣挥了挥手，还指了指身旁并排立着的另一个秋千。
顺带一提，真希波今天是衬衣加百褶裙的打扮，还戴上了新配的红框平光眼镜，乍看之下，就是个普通女中学生的模样，在路灯柔和的光中，又增添了些难言的魅力。
看着那么活泼的真希波，真嗣的脚步也轻盈了些，顺着真希波的意思，真嗣坐在了她一旁的秋千上。
待真嗣坐定，双手握着绳索，真希波施施然开了口：“如你所料，真嗣，我们的敌人说不定不只是使徒。”
坐下之后才觉得有些后悔了，真嗣发现这个秋千果然不适合他这个体型的人游玩，只能当成个软凳子勉强坐着。
带着些郁闷，真嗣叹了口气：“打完了使徒要解决莉莉丝，莉莉丝解决了，说不定就要直面始祖民族了，人类还真是多灾多难呢。”
真希波脚下用力，把自己的秋千推了起来：“换一个角度想，直面始祖民族前，我们只要一步步发展下去就好，不必担心道路走到了尽头，这不是好事么？
而且，现在就下结论，为时过早了。
说不定，等我们对死海文书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展现在面前的未来就截然不同了。”
多少听出了点宽慰的意思，真嗣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
“当然，真嗣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如何面对始祖民族也是不得不考虑的难题……”
真希波止住了秋千的摇摆，扭头看向了真嗣。
“第三新东京是个特例，是汇集了全球的人力物力、运用上了最前沿的成果才打造的要塞。
排除E计划相关的成果，这已经是我们大部分的底蕴了。
最近在搞的阳电子炮阵，大概就是近期最后一次升级，如果它也无法击败使徒的话，我们只能寄望于下一次的科技升级了。
在使徒身上获取的技术也是这样，解析到实战，这之间的鸿沟，没个几年的积累是不可能跨越的。
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住明日香和丽，但是就目前的她们而言，要保护好基地，很难。
真嗣，我必须先确认一下，你曾提到过的‘无法在这个世界呆太久’……有具体的时限吗？”
真嗣抬起右手，看着自己的掌心，握了握：“即便是现在，这力量仍在不停膨胀，它在膨胀的同时，我也在持续变强，暂时维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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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作为容器达到上限的那一刻，就是它突破牢笼的一刻。
这个时间可能会是下一秒，也可能是十年之后乃至更久的未来的某一刻。
不过在那之前，我确信可以动用某些现在还无法解释的机制，让我脱离这个世界。”
下了秋千，真希波绕到了真嗣的身后，双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把腿抬起来。”
真嗣依言照办，接着就感觉到一股力道推在了自己背上，秋千荡了起来。
真希波一边推着真嗣，脸上露出了缅怀的神色：“记忆里，‘我’也和你一起荡过秋千。”
真嗣一头雾水：“有吗？”
真希波的声音里满是留恋：“和现在一模一样……”
怎么想都不可能一样吧——真嗣有些无语了。
真嗣又被推着荡了一会儿，真希波才满意地停了下来。
她摸了摸真嗣的头：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不是你口中的螺旋力的使用者，无法明白你对这份力量蔓延到这个宇宙的恐惧。
可人类已经不得不面对一个名为‘始祖民族’的黑手，引入新的变量在我这里看来，至少不会更坏。
就算是要面对你口中的‘螺旋神怒’——你为何不愿意去相信后来者的智慧呢？”
真嗣沉默了一会儿：“将无法处置的问题留给后辈，不是不负责的表现吗？”
仅摸摸似乎还不满足，真希波解开了真嗣随意用发圈绑的马尾，取出了一枚梳子，开始梳理起了真嗣预备用作武器的长发。
“在你的描述中，是那位西蒙团长带领着你们击败了曾经屹立在宇宙顶点的反螺旋族，他是史无前例的强者，而他选择了相信。
对了，在那个故事里，你是反派被击败后加入主角团的那类角色吧，作为失败一方的真嗣，为何会觉得自己的判断要比作为主角的西蒙更加明智呢？”
“呵呵……哈哈哈哈哈……”
真嗣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没错，你是对的。在打败西蒙之前，他的选择确实比我更靠谱。”
“原来真嗣也是叫着‘永远的对手’的那类角色吗？和少年漫画一样。”
重新把真嗣梳理完毕的长发束在一起，在稍低的位置用发圈固定好，真希波满意地点了点头。
“所以想开了吗，真嗣。
不要再封锁那份力量了，让我看看吧，能只在几年间就让几十万人把文明推向宇宙的伟力，在这个世界究竟能推着人类走到什么地步。”
“还是不行。”真嗣摇了摇头。
“那现在就……诶？不行？”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真希波大跌眼镜。
觉得自己已经把真嗣忽悠得差不多了，结果却得到了否定的回答，真希波连忙问：“为什么？”
回过头，真嗣拉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在那个世界，最强的人是西蒙，所以他的选择最有道理；
但在这个世界，最强的人是我，所以我说什么都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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