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颠覆性的消息
柯里介绍完三人的身份，起居室内安静了一会儿。
那位特员先生未到，会议无法开始，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满头金发的赛昂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莱利，你挂在衣帽架上的是什么东西？”
“警所配发的武器。”
“武器？它的外形看起来像一把连发步枪。”赛昂就此展开话题，“我接受过枪械训练，没来新港之前，经常与朋友们去郊外打猎。
不知道华警所是否提供枪械培训，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出海猎鲸。”
“事实上，它就是一把枪，高压蒸汽步枪。”莱利含着笑意，淡淡说道。
话语出口后，莱利清楚的看到赛昂的身体肌肉一下紧绷，手背上青色血管狰狞显现，本能地想要跳起来。
微动一下，抑制住身体面对危机的本能，赛昂哈哈干笑两声，手背上的青筋一点点消下去：
“柯里从没说过你是个幽默的绅士。
我使用过高压蒸汽步枪，它需要在枪柄后用坚韧的软管连接蒸汽机仓，提供发射子弹时的高压动力。
使用者需要将沉重地蒸汽机仓背在后背。
你的武器太细了，细小的枪膛无法承受蒸汽高压喷薄的巨大动力，我猜它是一支连发步枪。”
莱利摇了摇头：
“这确实是一支高压蒸汽步枪，融合了序列力量，不需要沉重的蒸汽机仓提供动力。
如果有机会去猎鲸，我可以让你看看它的威力。”
到手之后就打过一次，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威力……莱利暗暗自语，亲眼看到赛昂消下去的肌肉与血管，紧绷、显现。
乔治娅翘起搭在右腿的左脚放下，身体端正坐直，微微前倾，随时可以做出侧滚或躲避的反应。
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一旁柯里的身体也在僵硬，起居室内的气氛紧张起来，莱利解释：
“前几天，我们警所捣毁了一处大和人在新港的藏身地点，对他们造成了重大损失。
我服食的魔药不擅长战斗，上头配发这支枪给我防身。
你们帮我追查的那个袭击者，就是大和人对我的报复。”
柯里僵硬的身体变软，相信了莱利的解释：
“莱利如果想抓捕或者击杀我们，进门时就可以动手，不用等到现在。”
乔治娅后靠椅背，赛昂抹了抹额头沁出的细密汗珠，松了口气，但还残留着戒备。
“抱歉，遇到的意外太多了，刚才有些应激。”赛昂诚恳道歉并解释。
“没关系。”
简单的几句解开误会，起居室内的气氛慢慢和缓。
赛昂就着刚才打开的话题，主动向莱利介绍起首都伦泰的风土人情与王室、贵族的杂闻趣事，还有嘲讽王国官员的冷笑话。
乔治娅穿插其间，不时补充些什么，或者说点王室公主、贵族太太、年轻男女的话题。
柯里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仿佛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偶。
气氛逐渐走向融洽，刚认识的陌生与疏离一点点消解。
“……一位有名的大侦探与他的助手外出，晚上宿营，搭好帐篷后睡去。
半夜，侦探叫醒他的助手，问：你看头顶明亮的满天繁星有什么感想？
助手说:卜拉杜发明了一种可以看清星星的蒸汽机械，也许能发现和我们一样拥有智慧的人类或者其他生命。
侦探说：我们的帐篷被偷了。”
莱利讲出《王国晨报》上‘笑话五则’中一则，放低姿态有意奉承的赛昂听得一愣，笑了起来。
一直保持观察的乔治娅也咧开嘴角。
起居室内的气氛被推向高潮。
赛昂的神态动了动，迟疑地问：
“莱利，我也服食过魔药，‘骑士’，我的身体素质、格斗能力、反应能力和较强的学习能力都来自于它的魔药宝藏。
你的服食的魔药是什么？
如果你觉得冒犯可以不说，我只是好奇华人会给你们发放什么魔药。”
“这没什么，‘研究员’，能力偏向主要是研究和分析。”
莱利不在意地道：“不过这种魔药有问题，华国进行了回收和限制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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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重新选择了一个基础魔药，偏向于战斗与攻击。
等我挖掘出魔药宝藏后，我们可以战斗切磋。”
听到‘战斗’二字，赛昂的双眼变亮，欣然应道：“好。”
柯里不停地拿出怀表，频繁观看时间，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着急。
咔——他再一次合上表盖，凝重地开口：
“八点半，特员先生从没迟到过，他也许遇到了意外，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即离开。
重新挑选时间，组织会议。”
“听你的。”赛昂的脸色肃沉。
乔治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莱利没有和他们一样的紧迫感，华租界内他不需要担心安全。
“莱利，你先离开，下次会议再向你介绍特员先生。”柯里正色道。
“没问题。”
莱利无所谓的耸肩，警长交代的任务是打入复兴党，显然不是参加一次两次会议就能完成，需要长时间的渗透。
莱利起身，走向衣帽架，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
一只古铜色的手掌按着门外的把手，将门推开。
走进一个四五十岁，戴黑色半高礼帽的男人，脸庞上有深刻的法令纹，灰眸温和而又带有威严。
横在腹前的右手小臂上，挂着一只镶金的黑色手杖。
“抱歉，各位，我迟到了。”他拿下半高丝绸礼帽，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特员先生。”
柯里、赛昂、乔治娅起立望向男人，态度恭谨。
“晚上好。”特员向三人回好，然后望向，“你是柯里的朋友，莱利·格雷斯？”
“我是，特员先生。”
莱利仔细打量，将他全身的面部特征与着装细节印进脑子。
“我很想告诉你我的名字，但是很抱歉，为了安全，你只能用‘特员先生’来称呼我。”
“这是我的荣幸。”
特员先生到达，众人从起居室移动到一旁的长餐桌。
特员坐在上首，柯里与赛昂坐在左右两侧首位，莱利坐在柯里右手边，对面是温婉的女士乔治娅。
“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突然收到了伦泰拍来的电报。
有一件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事情让我震惊得忘记了时间。”
莱利含笑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并适当地表露好奇。
自从特员先生到达后，柯里三人的态度一直是恭谨与尊敬。
“你们不好奇吗？”特员先生诧异问。
“好奇，但这有可能关乎某些隐秘，我们能保持克制。”柯里端正着态度。
“这没什么，与我们的机密无关，但与华国却有很大关系。”特员先生两手交握，笑着说。
莱利挑了挑眉。
“所有魔药序列，分为高、中、低三个层次。
赛昂服食的‘骑士’，是我们掌握的两条中阶序列之一。
新党、旧党、皇室、军方，掌握的只有中阶序列，整个王国，没有一个高阶序列。
其他国家也大致如此，除了华人，没有任何国家或者组织掌握高阶序列。
普鲁士凭借蒸汽机械勉强有高阶序列者的一部分实力……”
只有华人手里有高阶序列，那我就是那个例外喽……复兴党有两条完整的中阶序列，怪不得能从新党中独立出来……蒸汽机械竟然能与高阶序列相当，伊尔德误打误撞，走了条好路……
莱利收束起思维，将注意力放到特员先生身上。
他的话语低沉而有力:
“就在刚才，我们的外派他国的情报人员传来一个消息……”
“华国境内研究学会的人在日常研究中，偶然在一条中阶序列线发现了从未有过的特质，并对那条中阶序列展开了研究。
研究很成功，就在刚刚，我们的情报人员冒着生命危险送出了这条消息，华国研究出了第一条高阶之上的序列。”
特员先生眼底闪过向往与艳羡，忍不住轻叹一声，“那条序列的名字叫‘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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