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顶夜谈
没想到第一次新手上路，开的就是这种级别的豪车。
“我们去哪？”
路明非稍微熟悉了一下驾驶操作系统的各个位置后，便向诺诺询问目的地。
“去山顶，看星星。”诺诺把高跟鞋一脱，将顶棚敞开。
卡塞尔的校园倚山而建，位置处在半山腰。
布加迪威龙轰鸣着冲出被轰开的校门，沿着被雨水润湿的公路朝山顶而去。
“可能有熊出没，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车灯照亮着前方路边的警示牌，路明非向身边的人建议道。
“是有熊，但不用担心，不会打扰你们的。”传来的却是熟悉的男孩声。
不知什么时候身旁的师姐变成了路明泽。
路明泽不是最喜欢从窗户那儿突然冒出来吗。
“为什么不坐在车窗上。”路明非直言不讳。
“好歹是在驾驶中，我总得遵守一下安全规则吧。”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情想问你。”路明非有些想弄明白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别停，现在你可是真的在开车呢。”
梦境还是半幻觉？
“该到你明白的时候你就全明白了，现在问我，我也是不会说的。”路明泽还是一副谜语人的模样，“非要我说的话。我可是你最亲的弟弟啊，你的事我当然都知道啦！”
“我是来跟你助攻的，你们这不是要去过二人世界了嘛！”他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想太多了。”路明非矢口否认。
“你怎么说的都好，反正我只是来送东西的，用不用看你心情。”路明泽无所谓地开口，“还记得吧，氛围、西装、花束和表白词，你师姐教你的。”
路明非默不作声，他觉得路明泽就像是在自己身边看着全过程一样。
“记住这个新秘籍，‘showmetheflowers’。表白词你就自己来吧，反正上次记了那么多，结果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他知道路明泽是在说那场电影会。
“你真这么了解我，那告诉我，我应该去和他抢吗？”虽然路明非没有说名字，但路明泽肯定也知道他的意思。
路明泽敛起了笑容，他认真地回答着：“不需要在意别人的感受，只要你伸手，整个世界都会回应你。”
“不过好女孩这么多，为什么要选她呢？”他又像是在劝路明非换一个更好的。
“比如零？”路明非试图套出点话来。
“谁都可以。”车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此时已经到了公路的尽头，诺诺不知什么时候靠着头枕睡了过去。
静谧的夜色中，空气里夹杂着雨后特有的清新气味。
停车，熄灯。
路明非下放座椅跟她并排躺着，抬头是一片暗淡。女孩轻柔的呼吸声清晰入耳，不禁引人侧目。
他很少看见这么安静的诺诺。
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像是在向世界宣泄着自己的能量。
不久，诺诺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颇为失望。
“没有星星啊。”
“嗯。”路明非与她一起望着天空。
“你刚刚在偷偷看我吧。”她的语气很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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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
他没说谎，刚刚是光明正大看的。
“开一下远光灯。”
诺诺眯着眼睛看向前方，用手揉了两下下他的头，似乎带着几分不满。
那是一片山顶湖，不大且平静。
“过去泡泡脚。”
诺诺的行动力很强，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两人来到湖边的岩石上，被雨水冲净后，是个合适的坐处。
镜子般的湖面反射着车灯光，形成一小块纯白色的圆，就像连接着一个未知的次元空间，也怪不得她想伸脚下去试试。
“你就这么穿着袜子泡？”如果她要脱，路明非觉得自己应该避开目光。
诺诺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掏出一把小剪刀，沿着脚脖子将丝袜剪开，只露出了两只赤裸的脚。
“温度很合适，沁人心脾，你也下来试试吧！”她露出惬意的脸色，朝路明非招招手。
“根据空气的温度判断，水肯定很凉。而且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就没有必要试试了。”
路明非并没有上当，而是毫不犹豫揭穿了她的表演。
“由不得你，快给我下来！”
她抓着路明非的裤腿，像是他不从的话，就打算把他整个人丢下去游泳。
水确实很凉，瞬间就把刚刚休息时的倦意驱散了，让人不由得发出一个冷颤。
“哼哼~”她总算露出满意的表情。
“今晚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啊。”
路明非先是被一场华丽的舞会打断了今天平稳的学习节奏，又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入侵打断了晚会的落幕演讲。
“你很喜欢这场聚会吗？”诺诺突然问道。
“如果不是想看看学生会找我有什么事，我大概是不会来的。”路明非说。
“不是他们找你，是我说要叫你来的，恺撒说想顺便想跟你面对面谈谈。”她纠正道。
怪不得没有人主动找他问话。
“谢谢你的邀请，我玩得很开心。”
诺诺看着他瞬间改口，不禁笑骂道：“谢你个头，刚刚还说后悔来。”
“其实这场舞会是恺撒为我祝庆而举办的，”她又恢复了平淡的口吻，“我请你来是因为我一个人呆在那里很不适应。”
“恺撒花了很多心思，让所有人都来看我们两个有多拉风。我只能接受他的好意，在那些小弟们都祝我快乐、把我当作恺撒理所应当的未婚妻时，我也只能保持得体的微笑。每一个人都恭恭敬敬，整个晚会都无聊透顶。”
路明非默默听着师姐诉说心里话，他很熟悉这个流程。
待到话音落下，停了几个呼吸，他才开口问道：“你爱恺撒吗？”
诺诺似乎也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她缓了片刻才说道：“你知道什么，哪有那么多爱不爱的，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吧！”
“我没看过言情小说，但不是你教我的吗：‘喜欢就是在他身边就开心，爱就是有种愿意付出一切的冲动’。既然你会觉得勉强，有时还会感到无聊，是不是证明，你并不爱他？”
路明非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诺诺又是想了半晌，然后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头上。
“拿我的话来噎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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