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与诺诺
师姐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现实情况很复杂的啦，哪有那么多标准模型直接就能判断喜欢还是不喜欢。”
“再说了，以恺撒的身份，哪里轮得到我挑。喜欢他的人如果在宿舍楼下排队，都能排出卡塞尔学院的校门。恺撒很骄傲，因为我是女生中的A级能配得上他的身份，他才选的我。”
路明非无法反驳，但他仍然问道：“所以你也喜欢他吗？”
只是问题从‘爱’降到了‘喜欢’。
“他很优秀，而我也配得上他。大家都觉得很般配，他也不会让我不舒服，这样不就够了吗？”诺诺理所应当的说道。
路明非没有听到师姐的‘是’，他的心情不知为何好了些。
“因为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人，所以找个配得上自己的人不就行了。”诺诺放下手机，用脚趾拨动湖水，踢起水花飞向路明非的腿。
泡了许久，冰凉的湖水激起全身的血液朝脚部汇聚，此刻他的脚反倒传来阵阵暖意。
“这么说起来，之前师姐指导我表白时，可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路明非又觉得自己行了，开始回敬她的攻击。
“陈雯雯不一样，我这么想，只是因为我比较奇怪。”诺诺摊了摊手。
“倒是你，今晚看到你跳舞，跳得很开心？”她又反守为攻。
“你是指和芬格尔还是和零？我又不喜欢跳舞。”路明非整场舞会几乎都面无表情，真不知道她是从哪看出的开心。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们的S级男女通吃！”诺诺情绪终于高涨了些。
“你肯定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看了一眼手机，又是撇撇嘴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确实不知道，但他突然想到路明泽送他的花束秘籍，似乎笃定自己今晚会用。师姐刚刚说了吧，舞会是为她庆祝而办的，加上她现在问出的这句话。
虽然只有九分的把握，但他此刻就是有种想看师姐惊讶表情的冲动。
“生日快乐！”
诺诺先是一惊，随后才看出来路明非是当场猜出来的，她嘴角微扬，“猜的这么准，一点没考虑过猜错了会尴尬吗？”
听起来算是承认了。
她又看了一眼IPhone手机，右上角显示是晚上9：14分。
“你在看什么？”路明非早就注意到了她时不时瞅一眼手机的举动。
“时间啊，我是晚上九点十五分生的，在等人打电话来给我送我礼物。”
“要不你给我送件礼物吧。恺撒肯定准备了，但现在肯定忙着跟楚子航比赛抓入侵者。说起来我还没收到过生日礼物呢。”
路明非心中已有打算，不过有些不解，“为什么没收到过？”
“没人知道我的生日啦。”诺诺看了眼腕表，收起手机，站起身来。
“小时候把生日当秘密，谁也不告诉；长大了想要礼物，却又不想主动跟别人说自己的生日，那样和跟人要礼物有什么区别！恺撒还是查了我的入学资料才知道的，生日我谁都不告诉！”
语气听着很后悔，但话里却是不低头。
她提着高跟鞋，赤裸的脚被束缚在自己的规则里，排成一字竖线走着。
路明非跟在身后，觉得她的背影有些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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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袭来，这个泡了冷水还光脚的家伙打了个哆嗦。
路明非加快脚步走近诺诺，脱下自己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什么呀，这算是你送的礼物吗，一件穿过的男士西装？话说你怎么新买了一件？”诺诺嘴上奚落着，但声音里的寥落却少了几分。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回答，而是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晚上九点十五分二十一秒，他问道：“喜欢花吗？”
诺诺上下瞧了一眼路明非，一件白色衬衫在凉风中显得十分单薄，不像是能藏花的样子。
“嗯哼？”她没有回答好恶，而是一副‘看你表演’的模样。
路明非不知道秘籍会怎么给花、给什么花。
他转过身，背对师姐，面向悬崖，藏着两只手。
“showmetheflowers”，少年声音响起，不大，却够两个人听见。
像是一声令下，山下许多不明飞行物冲天而起。
咻~咻咻~密集而有序的响声如鹰唳般传来。
随着辽阔的夜空中散出夺目的光芒后，一声巨响随之传遍整个山脉，而后连续不断的爆发，像是在这黑底画布上作画。
一朵朵烟花，在高空盛放，如同由地球坠向太空的流星。
纷繁而璀璨的火焰燃烧着黑暗，驱散夜的寒，暖意透入人心。
“真美啊！”轻柔的声音响起。
烟火之下，微不可闻。
“诺诺师姐，生日快乐！”
可路明非听见了。
诺诺的脸上悄悄出现了两道泪痕，在光芒下不断地变换颜色。
所有的花凋零后，一颗巨大无比的‘炮弹’上升着，随后将整个画布炸开！
在金色的背景下，其他波长的光如颜料般在空中拼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NoNo，HappyBirthday！’
陈墨瞳没收到过生日礼物，但她没想到，第一次就是这么盛大烟火。
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上面还能闻到男孩身上特有的气味。
不像是香水，她形容不出，但很好闻。
“烟花嘛，还不赖，算你过关！”诺诺快速地转过头去。
她走向车子，迈自由而轻盈的步伐，像是在回忆下午的舞蹈课。
“走啦！”
什么小魔女，现在的她看上去和普通女孩也没什么两样，连开心都藏不住。
布加迪威龙向着来时的路发起了冲锋，明明汽油更少了，却如满载而归。
“我之前送你那件西装呢，怎么没穿？”
“送去护理了，这件是临时租来的。”路明非面不改色，似乎已经得到了芬格尔的真传。
“租的？”
“其实是买的，怕你不还给我。”
他知道瞒不住，故而一句话留了两个破绽，用一个破绽回答这个追问。
“哼哼，敢骗我。亏我之前我还送你一件呢！这件没收，归我了！”
诺诺把衣服扣下了，又似乎对他的品味表示不满。
“这件还没那件燕尾服好看，下次穿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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