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自然活法
自然之选乃人最善之选，若变之，则至烦，前世之人，后世之人，及现世之人，皆有多测不透者，至死犹怨！——华夏鼎世
巫族是吃人的话，不知是谁传开的。其他的巫师们都已经成功的下了地，从而继续关于烛九阴的研究。唯独没有下地，正处在热恋中的巫咸得到了消息，但也是无能为力。
“夫君，怎么办？”此时巫咸的这样叫祝融的。
祝融没有因夫君二字而感到喜悦，因为队伍巫族的行为，自己自然也是不喜欢的：“你们巫族...真的吃人？”
巫咸反驳道：“你信吗？”
祝融的心情好了一些：“不是我信不信，而是咱们华夏人信不信。”
巫咸知道祝融说的有道理，所以这次的语气变得不是那么强硬了：“我们巫族的事情很麻烦，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所以...所以...所以请给我点时间好吗？”
祝融本已转晴的心情再次变得阴暗了起来：“行...行吧！”
这原本已经开始热恋的二人，就因为这外界的影响而变得‘陌生’了起来。
少昊和句芒都想帮一下祝融和巫咸，但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当年伏羲和女娲都陷进去过，更别提现在的祝融和巫咸了......
东边的人们开始闹起了别扭，而中心的轩辕可心跟明镜一样的透彻。
轩辕想的很明白，盘古绝不是坏人，但一定有其自己的目的和计划。而自己，也肯定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环节。
“老东西们，咱们时日无多，得搞定巫族啊。”轩辕不顾岐伯的阻止住进了开会用的山洞。而其他诸如风后等人，也不听岐伯的劝告，跟着轩辕住了进来。
没办法...岐伯只能也跟着住进来了。
“你们这群人，就是打算让我先死是吧？”岐伯一个人要照顾那么多人的身体。最关键的时，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
“没人让你管，觉得麻烦就出去！”仓颉因为岐伯先给大鸿治咳嗽的事而生气。
岐伯看了仓颉一眼，懒得搭理仓颉。
轩辕倒是很开心，觉得这样有种回到儿时游历华夏的感觉。
不过众人们也仅是平常斗个嘴而已，谁都没有忘了真正的任务是什么。所以除了必要的出洞，大部分时间都在洞内接收外界传来关于巫族的各种信息。
负责收集和调查巫族信息的最高负责人不是玄噐和昌意，而是九天玄女。
至于副手...自然是女魃。
所以玄噐和昌意两个男人，也就被九天玄女给派出去负责外围的情报收集工作，算是个体力活。
这一日，从清晨开始就一直下着雨，虽然不大，但对于洞内的老人们，则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痛苦。毕竟这个岁数的老人，血肉或是骨头，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
“你到底行不行啊！”仓颉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事找事’。
果然...岐伯丢下光着膀子，药擦着一半的仓颉，去给别人处理小问题去了。
轩辕还是没有阻止下面人的吵闹，而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巫族是不是和自然的方方面面都有关系？
因为在这几日不断传来关于巫族的信息中，不断的透露着和自然有关的事情。
比如这火，华夏人都以燧人为尊。但在巫族中，显然已经早就出现了关于火的描述。而巫族的火之所以不出名，除了大部分时间巫族都在地下外，还有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巫族的火是天地赐予的，不是人造的。
轩辕明白，在自然的手段里，有无数种方法可以生起火来。当年的雷神在和燧人‘斗法’的时候，也很自然的利用天雷引发了地火。
但不管是雷神的天雷，还是燧人的地火，都可以算是人为的。而巫族的所有基础，都建立在自然现象上面。
突然，轩辕想到了自然的本质！
“你们说，到底什么是自然啊？”轩辕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正在争吵的仓颉和岐伯，与其他窃窃私语商议事情的众人闭上了嘴。
众人反复思量，总感觉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但又很难回答。
“首领，咱们都是活在自然里的，也算是自然的孩子，要想摸头祖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风后只是想说清楚自己的理解，可没料想到自己的话让轩辕茅塞顿开。
“你说的有道理，非常的有道理。咱们搞不清楚，他们巫族也搞不清楚。只是咱们选择的是站在可以望到天的地上，从而好好的活着。而巫族的人则选择站在望不到天的地下，继续着心中的信仰！”轩辕说到这里，开始佩服巫族了。
众人仔细琢磨了一下首领轩辕的话觉得说的还真在理，这巫族毕竟有盘古参与过，即便是有一些不好的传言，也未必就是真的，可能是在研究的过程中，不得不牺牲什么，所以才会...才会出现瑶姬那样的事情。
“不知道咱们的地下，究竟有没有巫族人在活动。”轩辕说完这句话，山洞里便没人说话了。因为总感觉底下有人，是需要安静才能听得见，感觉的到的。
许久之后，仓颉是第一个忍不住的：“我说你们别这样行！就算底下有人又如何？还能从地下蹦上来揍咱们？”
轩辕知道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就从仓颉的话里，引申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至少在人之前，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轩辕之所以能想到这个问题，是因为仓颉刚才说了就算地下有人的话。而就是这句话，让轩辕想到了远在东边，也是很久以前，那洪水肆虐的时候，自己曾经被祖宗伏羲派往东海边处理水灾和防备海水的事情。就在去之前的夜晚，祖宗伏羲把自己叫了过去，交到了有些事情。
这点即便当初跟着自己去的人都不知道！
可轩辕没有忘，或者说没有忘干净。这个曾经的任务就像巫族人一样，常年的躲在你看不见想不到的地方，在你以为自己老矣，时日无多的时候，又突然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告诉你，不管你曾经是否见过我，你都要细细的琢磨。
“我想去东边看看！”众人还没从首领轩辕刚才的话中反应过来，就听到了首领轩辕更加震惊的话。
“首领，您这是？”风后也摸不透轩辕到底在想什么了。
“我想去东边看看啊！”轩辕不认为自己的话里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不是...首领您听我说。咱们现在出中心都困难，您要去东边，怎么都得说出个理由吧？”风后觉得首领轩辕这是在胡闹。
轩辕甩了甩头，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入魔’了：“抱歉啊，刚才只是我心里所想而已，并不是真要去做。我只是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情还没完成，有些遗憾，所以就脱口而出了。”
听到遗憾，众人也都低下了头，想起了自己的遗憾......
蚩尤在族里没有什么大动作，但心里可没闲的，一直在琢磨巫族的事情。
蚩尤忘记不了当年的烛九阴。而若按照巫咸的话来讲，这烛九阴就是这地下地域中，极为渺小的一部分而已。这点蚩尤事后反复琢磨到现在，都不敢想象那带有灵性，自己说什么就干什么的烛九阴，会仅仅是个所谓的形态而已。
这就好比你喜欢一个人很久很久后，发现这个人也喜欢你很久很久了。在每每心意相通的时刻，是最能感觉的到这个世界的美好的。而你喜欢的人，也必然是那种肯和你共患难的存在。
所以蚩尤在发现烛九阴的‘爱人’不止自己一个以后，心情是有些崩溃的！
但蚩尤忍住了！
蚩尤现在觉得烛九阴就是个可怜蛋，活了那么久，估计也爱过许多人吧。肯定有比自己温柔的，肯定有比自己好的，但一个个的，都没有经历过所谓的永生，都被时间给无情的撕碎了，只留这般万事无碍的烛九阴活在世间中的阴间。
想到这里，蚩尤想起了祖宗伏羲提过的轮回和永生！
“你们二人...想死不？”蚩尤问风伯和雨师。
在巫咸等人走后，尤其是中心的轩辕传递消息而来的后，首领蚩尤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有些...刻意的温柔。
风伯和雨师都不懂这种刻意的温柔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是挺害怕的。所以此刻蚩尤的询问，对于风伯和雨师来说，就像是赶死一样。
“当...当然不愿死了。”风伯这是跟着蚩尤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说话这般害怕。
而风伯的状态自然也影响到了雨师，所以雨师这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话半半卡卡的：“我自己，当然...当然也不愿意死了。但是如果...如果这个世界，这个命运非让我死，我也不能...不能反抗，是吧？”
风伯和雨师在同一时间反映到自己的反应有些丢人了，所以赶紧盯着蚩尤看，想从蚩尤的感觉中，找到究竟是何用意。
蚩尤愣了！觉得自己就是随口一问，没有任何别的想法。而风伯和雨师的反应，实在让蚩尤在摸不到头脑的同时，觉得心里不痛快。毕竟自从阿破去世后，除了风伯和雨师外，整个九黎族内就再也找不到能让自己正常点的人了。
可风伯和雨师的反应...确实让蚩尤在失望之余，更是孤单。
于是...蚩尤想到了一个可能不会让自己过于孤单的人——祝融！
“传我消息，让祝融和巫咸赶过来，就说我是我的命令！”蚩尤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风伯和雨师。
而风伯和雨师，自然也能感觉的出来首领蚩尤那种无声的愤怒......
华夏的西边，那个曾经不算是华夏地界，但被蚩尤的‘洪荒之力’硬变成的地方，也住进了许多外来的族群。
常先已死的消息才传到这里不久，便已经引起了好几次的乱事。起因也非常的简单，愿意跟常先混的受不了那些白眼狼！
而这些所谓的白眼狼，自然以‘外来户’为主，所奉行的也是强盗般的习惯。甚至有些不知世界有多可怕的年轻人都敢放出蚩尤和刑天不过如此的话来。
远在东海边，中间还隔着中心的东夷族其实早就听过西边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了。太昊和少昊在实在无法忍受下面人的愤慨后，给中心的轩辕写过关于如何讨伐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西边人的祈愿。
而这些所谓的祈愿，被轩辕无情的给退了回去，这才有了常先的最后西行。
太昊和少昊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中心那位老人的用意。所以太昊和少昊力排众议，把所有的委屈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也让东夷族那群烦人的长老们有了‘煽动’人的资本，也着实让太昊和少昊很不容易。
而这些不容易，也是那段时期和祝融引发诸多本不该有的矛盾的起始因素。
可东夷族毕竟是曾经全华夏地界都走过的。除了比较大的，例如有巢氏，燧人氏，华胥氏等自成一派的存在外，基本都可以算是依附在东夷族这个古老又庞大的氏族内部的。
所以这就让东夷族的重任很是难受，毕竟自己曾经是华夏疆域的顶点啊。只不过当年的首领帝俊因为诸多原因，把首领之位传给了类似今日西边这些外来户的伏羲。而伏羲虽然天赋异禀，是个千年甚至万年都遇不到的存在。但也正是伏羲，让原本的东夷族变成了现在这般样子。
东夷族人，尤其是从帝俊时代就土生土长，到现在还活着的东夷族人，总感觉不仅被伏羲压着，甚至伏羲的后代，例如轩辕和蚩尤，都在压着自己。现在也是外来户的太昊和少昊，包括祝融，以及都不能算自己人的西边诸族，都是让东夷族人不痛快的存在。
而这些...其实已经有西边的人看透了。
这个人正是轩辕派往西边主持大局的常先！
常先这人的性格可以算是人这种圣灵中，最后欢迎的存在。朋友巨多，敌人没有。就连恨常先牙痒痒的蚩尤，也对常先生不起气来。例子也很好找。如果换成别人手刃了阿巨，估计得让蚩尤这么的死去活来的。
但常先不仅没死，连酷刑都没有，仅是被折磨了一下而已。要不然在救援队伍来到的时候，也不会连个像样的防备都没有。
现在的西边在东边无法估计，中心的老人们故意的放松下，已经接近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了。那曾经比有巢氏还要西边的青海之湖，甚至成了西边人的‘度假天堂’。
可西边这些人不知道的是，青海之湖为何如此的干净和宁静？
那是因为中心的轩辕，和南边的蚩尤，包括已故的神农和刑天，都知道这青海之湖的深处有一座在木屋。而在这座水底木屋里，还有两具尸骸。
为这个事情，轩辕也和神农还有蚩尤商议过，三人的意见都一样——既然自然选择他们二人留在那里，那就遵从自然的选择。
常先在西边的时候除了最开始杀了几个不听话的外来户立了立威外，再无半点杀人的事情。逐渐又变成老好人的常先不止一次的提过青海之湖不是个能亵渎的地方。
可是现在...毕竟常先不在了！
现在的华夏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暗流涌动般的乱！
这点轩辕作为华夏最有权力的人，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能解决而是...不想！
故意放松西边，故意暗地里培养祝融，都是为了今后华夏的最高统治者，能够有所事做。而每每解决其中一个，都将是壮举，都会让当时的统治者荣耀一生。
颛顼现在的状态，正是除了年纪和解决轩辕留下的重要麻烦外，基本都合格的状态。
华夏的北疆，正是一个磨炼人意志的地方，只要颛顼按部就班的成长，哪怕玄噐的孩子再优秀，昌意再生一个，轩辕再有孩子，都不会影响颛顼的继位。
等祝融和巫咸来到蚩尤这里的时候，蚩尤把风伯和雨师都给‘赶’出了山洞，直接和祝融还有巫咸一起封闭了起来。
这段时间可让风伯还有雨师郁闷到了极点，好不容易相等祝融和巫咸来，再和蚩尤好好的聊一下。结果就这么的被弄到了外围，连当初记录巫族秘密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巫咸，我问你，你们的师傅三身最后一次现身是在什么时候？”蚩尤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有一丝着急。
可巫咸好像早有准备了一样：“忘了！”
巫咸的回答连祝融都不信，就更别提蚩尤了。
可蚩尤却没有点破，因为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了——三身必然在消失前交代过。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绕弯了。我这次让你回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问问你们巫族的祭祀，是不是跟生命有关？”蚩尤没敢直接提轮回或永生。
巫咸听到祭祀和生命这两个词连在一起问的时候，显然明白了什么：“这个...轩辕前辈知道了吗？”
蚩尤觉得巫咸此刻很好笑：“我没跟叔父提过，但你觉得以他的聪明程度，会想不明白吗？”
巫咸有些紧张的追问道：“那为何轩辕前辈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作，哪怕是点指示呢？”
“我也不知道。所以...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也是必须召唤你来的原因。”蚩尤此刻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所以这段时间，你和祝融就在这里生活吧。如果忍不住了，也只能在我族内地界活动，不要出去，更不要...被我叔父轩辕给召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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