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时移世忘
人间有传承,正所谓旧者不以去而新者不来,但不间断,乃善!——华夏鼎世
周人,也是后稷的后人,正式的登上了华夏这个大舞台!
毁隃和公非很聪明的没有认自己为周人的开创之人,而是把祖宗后稷给抬了出来,学着商人的祖宗契一样,用祖宗来给自己的脸上带点光彩,给自己的周人,也带来了一些可靠的证据。
不久之后,周人的名号开始渐渐的响彻了西边。但已经承认自己是游牧人的周人,却很难得到游牧人的认同。不过还好,周人早就习惯了常年换地方,所以在沃丁急着召见太庚的时候,周人还是在长途奔袭中。
“你身体比我好,这点要继续保持。”沃丁的身体算是短时间内垮掉的,这让很多人都认为,商世仿佛不是个能长久的世代。
“哥哥,为何做了君王后,你们死去的那么快?”太庚说的话虽然狠,但也是绝对的实话。毕竟从成汤开始,后面所有的君王,除了被废除过一段时间的太甲外,都是体弱多病。而太甲在重新回到君王之位后,也开始渐渐的出现了问题。
长时间的布局和劳累,让沃丁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的想一下这些问题,而现在却有的时机会:“你说的我没太注意,是不是咱们被人算计了?”
沃丁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在太庚看来,也不算是完全没理由:“这个...我不好说,只能一直调查了。”
两兄弟在这件事情上谈论的时间非常久,久到咎单都忍不住以吃饭的名义来缓和一下这种事。在咎单的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出现了一种让自己害怕的想法,那就是六世功臣的伊尹,也算是负责这六世君王食物的人,为何能活得那么久?
咎单在吃饭的时候,显得很慌张,身上的汗水流个不停,让沃丁和太庚都很着急。在沃丁看来,咎单是自己死后绝对辅佐太庚的主力,是一个类似伊尹的存在,绝不能因为自己走了,咎单就出事:“您...有事吗?”
咎单放下了食物,看着沃丁一会,然后又看着太庚好一会,琢磨着想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嘴巴:“这把年纪了,出点汗也正常。”
沃丁和太庚相视一眼后,虽然没有继续问下去,心里却有了疑问,很长久的疑问。
一年后,沃丁真的不行了,躺在床上也开始着难受。
“说让你早些继位,非要等到现在。”沃丁的抱怨很轻,让太庚摸不透是不是真的生了气:“哥哥,我这一年也分担了好多事,但您在,我总得知道先来后到吧。”
沃丁自我感觉是真的就是这几日的时间了:“不说废话,跟我说说你继位后,打算怎么做?”
对于现世的华夏,种种问题两兄弟已经商议了无数次,所以都知道西边才是最要命的麻烦:“周人又壮大了几分,游牧人也应该基本算是跟着鬼方人混了,但还是拿着周人没办法。”
沃丁闭上了眼睛,仿佛见到了太祖成汤:“祖宗,现在的周人,跟咱们很像啊!”
成汤的影子在沃丁的脑海里伫立了许久不散,可就是不说话。沃丁猛地醒来:“我刚才是不是睡过去了?”
周边慌慌张张的有很多人,太庚着急的都快哭出了声:“哥哥,你是昏迷了刚才,你不会没感觉吧?”
沃丁看着周边有医师在给自己治疗,后面还有巫师在占卜着:“都下去吧,我没大事,就是...见了下祖宗而已。”
沃丁不说这话还好,说了更让周边人害怕了:“君王不可,君王不能这样啊。”
没办法,沃丁只能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弟弟太庚。而太庚在为难了好一阵后,点了点头:“都出去吧,我留在这里就好。”
“史官也留下。”沃丁突然让史官也留下,所有人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周人由于常年逃跑,对很多事都很是敏锐。而且也学会了提前探查的一套,在毫城也是有人通风报信的。
从这段时间周人接到的消息,已经明确了沃丁应该活不过下一次的华夏议事,所以对于接下来要摸索的君王太庚,周人算是下了大气力。
“我孙子呢?”在毁隃看来,自己和儿子公非已经不能和任何的势力合作,所以对于西边的游牧人,甚至远在毫城的统治者,孙子高圉是周人是否能延续下去的希望。
“骑马去了吧。”公非也一时半会的找不到儿子高圉在哪里。
“谁带着?”毁隃上了年纪后,有些事情反而小心翼翼,尤其是对自己孙子高圉的安全问题,毁隃算是动了心思。
“我去问问。”公非这辈子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是父亲毁隃,另一个是儿子高圉,所以才会亲自的去探寻。
不一会的时间,公非回来了:“费昌带着呢,不用着急。”
这费昌是当年伯益的后人,在夏末商初的时候,还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所以不管是还存活在世上的老夏人,还是新商人,都把费昌当成一个可靠的存在。但不知道怎么的,费昌却喜欢和刚刚成为周人的后稷后代凑在一起。
“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也不见成家,到底想干嘛?”毁隃虽然知道费昌不是个坏人,但就是对这么个老不正经的心存疑虑。
“父亲,我可听说了,他有孩子,但不知道在哪里。”公非的小道消息让毁隃变得精神了起来:“什么?他有娃?给我讲讲具体点的。”
公非拉着毁隃到了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然后说道:“好像叫中衍,是个很小的娃。”
毁隃琢磨了一下非常的年纪,再想了想这个叫中衍小娃的年纪,最后得出了结论:“这个混蛋费昌,肯定是欺负哪家的小姑娘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娃这么小?”
公非忍不住摇头道:“就是找个同龄的,生出的娃也不是成年人啊。”
让公非这么一说,毁隃瞬间觉得丢人现眼了:“这还用你说?赶紧找高圉去!”
毁隃和公非骑上了马,带着亲卫沿着河流的方向寻找,不一会就见到了抱着高圉的费昌。
“我说费昌,你下次想看风景自己看,别拉着我孙子行吗?”毁隃的马撞了费昌的马一下,而高圉也顺势的从费昌的怀中,落入公非的怀中:“父亲说的是,费昌前辈,您别老想着自己。”
作为弃夏投商的费昌来说,自己就是个超然的存在:“我在这里,你们少了许多的麻烦,怎么现在又开始数落我了?”
毁隃和公非没办法,因为费昌说的确实是实话。
加上高圉,四个人沿着河流向着驻地而去,高圉作为做小的娃,是耐不住一直被父亲公非抱着的:“我要下去玩!”
公非见父亲毁隃在身边,所以回头看了眼。在毁隃点头后,公非下了马,和高圉一同入了小河,开始了玩水。
两位老者,一个费昌一个毁隃,看到水里嬉闹的公非父子,同时的感觉到了人生仿佛就是一个虚幻的轮回。一个世代一个世代的重复着曾经的事,偶尔出点大事后,也会被遗忘在时间的长河中。
“怎么,觉得自己老了?”毁隃见这个两朝元老,心中不免更加唏嘘人生苦短。
费昌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想履癸大哥了!”
一时间,毁隃竟然想不起来履癸是谁:“你等我一下啊。”
毁隃招了招手,让公非先上来,然后问道:“公非,履癸是谁?”
公非玩的高兴着呢,突然被这么一问,也是不明白:“履癸...何方神圣?”
从远处走过来的非常听到了毁隃和公非的对话:“他在世人心中也不是什么身上,而是妖孽,你应该问何方妖孽!”
公非耸耸肩,说道:“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和我的娃玩去了,你们慢慢聊啊。”
等公非离开后,毁隃还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总感觉这个名字好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费昌点了点头,也认可毁隃的回答:“能让我称之为大哥的,天之下地之上的有几个?”
毁隃结合着费昌的人生经历又想了好一会,最后终于反应过来了:“夏桀?”
费昌点头后,眼光看向了远方:“像履癸大哥这样的人,在短短不到百年间就被世人给遗忘了,你我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毁隃觉得费昌今日有些不太一样:“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估摸着君王挺不过这一年,太庚做君王,我...信不过。”费昌的话让毁隃的心里有了一丝疑问:“为何,他人品有问题吗?”
“不是,人品没问题。我怕的是从他开始,西边至少百年内不得安宁。”费昌预料的很对,确实远在毫城的沃丁和太庚,还有所有手握实权的统治者们,都是打算用百年的时间,来锻炼西边的戎人,好让将来的某一日,从西边袭来的雅利安人,好好的领教一下华夏的战力。
在费昌解释清楚自己的想法后,毁隃也仅仅是叹了口气:“那又如何?既然咱们都改变不了,那么就干脆按照统治者们的计划吧,反正都是为了华夏。”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是这样,事也是这样,随缘吧。”费昌说完后,坐了下来,看着远处玩耍的公非父子,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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