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误解生误
众之事于其中出之意,故多者生多者,后又生多之意与隙,循环于世也!——华夏鼎世
等毁隃反应过来后,费昌已经坐在地上离开了人世间。公非抱着自己的孩子上了岸,见到了最后以微笑离开的费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父亲,是好事是坏事?”公非强行的让自己有点欣慰,但还是压不住心中涌出来的压抑。
“我也不知道,但看这老伙计的样子,好像也是想走了。”毁隃让手下把费昌的尸体用丝绸包裹好,然后开始琢磨该让这老伙计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彻底的离开人世。
公非之子高圉年幼,不知道生老死别这样的事,还以为被包裹起来的费昌爷爷是在和自己玩呢,所以趁着别人不注意,悄默声的走近,然后用手把丝绸又给扒开了:“哈哈,好玩,真好玩。”
毁隃回头看到后,说道:“带孩子去一边玩去,让我想想。”
公非在离开前,突然问了一件事:“父亲,非常算是夏灭商生的见证人,现在离开了,是不是送回君王那里?”
毁隃摇头道:“还是先不要了,我最近得到了一个消息,还挺可靠的,让我再证实一下,如果是真的,那么商世的所有信仰和规矩,我周人一概不用!”
公非知道父亲毁隃得到的消息就是最近西边传得那么厉害的事,所以心也开始有了余悸:“那您先忙吧,我也再琢磨琢磨。”
毁隃看着被孙子高圉扒开的丝绸下,那还在微笑着的非常,然后脸看向东边那遥远的地方,心里也在劝自己——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费昌还是没有下葬,但消息已经传到了毫城......
“老先生也去了,世代在变啊。”太庚在这一年已经坐稳了君王的位置,和咎单的配合也是相当的有默契。
“君王,可是一个月过去,西边的人好像不听话啊。”咎单不是伊尹,没法用强硬的手段让西边这些不遵从商世规矩的人,尝尝统治者的苦头,看觉得君王,尤其是太庚这样的强硬君王,是有能力的。
“也是奇怪,西边确实越来越不听话了。”太庚疑问的同时,也觉得可能和哥哥沃丁离开人世的时候,最后告诉自己的事有关:“是不是因为那件事,导致周人恨咱们?”
咎单也知道那件事是什么:“当年是他们祖宗自己作死,被杀也是有理有据,就因为这个和咱们闹翻,那就是毁隃和公非脑子有问题。”
太庚叹了口气,说道:“哎...人嘴两张皮,事情可能是传下来那样,但传到西边,尤其是到了周人的耳朵里,未必就是原来的意思了。”
咎单听出了君王太庚着急的事是什么:“那我继续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咎单匆忙离开,太庚也开始了回忆!
在太庚继位的时候,上一任君王沃丁就曾在临死前的最后,说出了一个只有君王才知道的秘密。那秘密就是,在当年太祖成汤还活着的时候,太丁作为嫡长子,在被培养成君王的时候,下过一个密令。而正是这个密令,让周人不得不全部的从南边离开,前往了西边。
这个密令的内容在现在看起来,确实不是什么要命的内容。但在当时的南边,却足以让周人没了用武之地。内容中明确的表示,由于新世代的创世,应该区别于旧世代,所以必须让南边的蛮人,改变曾经那种占山为王,和从横交错的田地模式。要让南边的山上长出该有的果实,也要让南边的田地,实行分开管理。
太丁的这个密令是秘密进行的,也就是说只有南边的诸侯王们知道。当时的君王成汤也问过太丁为何不大张旗鼓的来做,像个君王的样子。而太丁的解释也很简单,就是说新世代开始的时候,改革是会遇到阻力的。粮食是南边蛮人们引以为傲的能耐,如果直接了当的下命令,老夏人可能会趁此机会搞事情。
成汤再当时想了好久后,还是觉得有些不行,所以继续追问着太丁一些细节性的问题。比如为何要把大量的青铜兵器融化后,锻造农耕用的工具。因为在成汤这位创世君王的心里,东南西北就是老祖宗计划的那样,是用来防御外敌,保护中原的存在。如果让南边的蛮人都从刀枪剑戟变成了种地的工具,估计不用个百十年,南边的蛮人就废了。
太丁在成汤的问话下,也仅仅是回了一句话——创世之世,稳定重于一切,后世之事,自有后人解决。
这话成汤和伊尹商议过,连伊尹都有些不知所措。
按照成汤和伊尹的意思,既然君王之位有意传给太丁,那么就必然要让太丁在政治上有一定的举措。而这个举措究竟好与不好,都尽量的不要掺和。
为了不打击太丁,也为了让这商世的传承能好好的传承下去,这份密令就如期的传到了南边诸侯王们的手里。
在最开始的时候,诸侯王虽然都不知道这么做的意思,可还是听了命令,收集了打仗用的兵器,然后换成了农耕用的工具,然后开始了如此以往都会正常的南边生活。
可是,正是当年这个决定,让周人的祖宗们彻底的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携着最后留在南边的所有族人,开始了西边的阴暗生活。
按理说这样的事,太丁做的也没错,毕竟华夏要成长,既然有了能够更好耕种的工具,用用也是正常的。但是事情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南边大部分的人,都是渐渐的爱上了手上的工具,觉得如果早些有这样的工具,那么耕种粮食的数量,估计还能涨。可作为后稷的后人,却不这么想!
后稷的后人在南边一直都有一定地位的,究其原因有两个方面。一个方面是作为后稷本人,确实在农耕的水平上,在华夏是佼佼者。而且后稷不仅是帝喾的后人,还是大禹治水时,除了伯益和防风氏外的左膀右臂。而另一方面,是神农这条血脉的人,已经完全的没了竞争力,彻彻底底的在华夏的历史中,潜伏了起来。
所以后稷的后人,在从南边蛮人的心里渐渐的没了地位,最终从天掉落到地的时候,南边已经没了用武之地。而在发现不仅地上麻烦,还有可能跌落谷地的时候,后稷的后人明白南边不仅没了用武之地,甚至连生存都难了。
于是后面发生的所有事,现在的周人都认为和当年太丁的密令有关!
想了那么久,太庚感觉头有些大,所以喝了几口酒:“传我命令,让西边的周人,替我太庚好好的祭拜一下费昌前辈。”
命令又是一个月,传到了西边......
“君王这是和咱们扯淡吗?”公非在这一两个月里,也开始了自己的调查。结果发现,当年太丁的这个密令,仿佛就是针对自己的祖宗们的。
“可毕竟是君王,命令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说咱们如果不听的话,那么咱们周人身上那游牧人的身份,估计会被君王瞬间的扒去。鬼方人和他们组成的联盟,会趁此机会灭掉咱们。”毁隃害怕因为自己的反抗,让自己再次的在西边成为彻底被孤立的对象。
“是啊,有了游牧人这样的身份,所以他们看咱们也多了几分亲近。但咱们也算是让他们彻底的别扭了,反抗对咱们没得好处。”公非的话毁隃很认同:“所以该有的仪式也得有,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商人和咱们周人都得遵守。”
于是在费昌死后将近三个月的时候,周人才开始了祭拜的仪式。
对于这个世代更迭,活的比伊尹还就的老者,西边的戎人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不仅诸侯王们悉数到场,还没有半分的争斗,全都安安稳稳的交流着。更有甚者,有些和周人有仇的游牧人,还和毁隃公非两父子搞得跟亲兄弟一样,可让周人在无奈之余,多了几分惊喜。
但费昌毕竟不是君王,也不是伊尹这样的人。而且又是在西边,不是在都城,所以葬礼仪式开始和结束的时间,也不过几日。
在这几日里,西边的王们难得的聚在了一起,聊着曾经的历史,聊着当下的形势。而周人最为这次费昌葬礼仪式的主角,自然也说了自己的历史。
尤其是如何从南边来西边的事,和当年太丁针对自己族人的密令,可让西边的王们唏嘘不已。鬼方人作为也被统治者针对过多的存在,气的说道:“那些统治者的心里只有所谓的统治,根本就不可怜这么做会不会伤了咱们的心。”
新任的蜀王也说道:“就是,惹事就罢了,不惹事的也被针对,反正怎么做都是倒霉。”
众人说着说着,就从抱怨变成了漫骂,最后又从漫骂变成了计划。
这个计划是在统治者这百年计划中的,就是说想办法在统治者允许自我成长的百年中好好地成长,等雅利安人来的时候,能躲就躲,算是让统治者知道,蚂蚁都能搬大象,人更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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