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记忆
记起来了是没有消失还是再发生过。
娈兀今天要回家了，这几天一直在和外婆打牌。她慌乱的思考着有什么要带回家的东西，衣服不用带，哎等等。娈兀怀疑的掏着扔在沙发上的裤子的口袋，摸出来一大把零钱，再摸另一个口袋，又是一大把零钱。哎?娈兀兴奋的把所有衣服裤子的口袋掏了个遍，然后掏出了一大捧膨胀的零钱。妈呀，我居然这么有钱。娈兀坐上了回家的车，在路上她看了个小动画。说实话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从那么多动画片里选了这个看起来很一般还有浓厚的年代感的，反正她看着总有一种想问自己有没有看过的感觉。点了进去开头就是一个扎了两个小辫的红裙子女孩子和一个穿着一套暗绿色衣服还带了同款帽子的男孩子跳舞，一直跳舞，从街道跳到草坪。娈兀可以很确定自己看过这个。跳到后来碰到了一棵树，远方的一棵小树自己把自己从土里拔出来然后跳舞，转到了女孩身边挤走了女孩子。女孩也想搂着树跳，走到没有自己出来的那棵树前想把它拔出来，结果把树拔起来树直接断掉了。女孩有点慌张，就又接了回去。后来越跳越累脚步越来越快，跳舞的小树开始疯魔了，一直追着男孩拍他的头，男孩一直跑它一直拍。最后从地面升起一个很高的细细长长的杆子在电线杆旁边。那根杆子直直地往草地方向倒下来，砸到了那棵小树。是根电线杆。后来又升起了另一根差不多的杆，又倒下来，刚刚好砸在上一根杆的尾部这么连接起来。是棵很高长得很好的树。就这样，小树根部连接着一根电线杆，然后电线杆底部连着一棵树，只有一根高高的杆稳稳地立在远处。有一个声音说，就是没办法两全。
娈兀的姐姐买了一包大辣条回来，扔在桌子上。娈兀冷静的盯着辣条。按理说她可以吃，但是她就是有那么一点小倔强，矜持，矜持。她矜持到姐姐打开了辣条包装，姐姐吃了几根放回去了还在矜持。她真的觉得太有诱惑力了，可她始终没有伸出手，她也没开口，姐姐也没问她要不要吃，也没说让她吃更没有注意到她的小纠结。于是乎在“这是姐姐买的辣条”和“我是她妹妹”之间娈兀取得了微妙的平衡感，看着。时间不等人，还没等娈兀伸出手姐姐就说：“走吧，我送你去学校。”看着拿上辣条的姐姐，娈兀心里十分感动，果然是自己姐姐，就算不开口，她也能知道。娈兀坐上摩托车，抱住姐姐的腰，风呼呼的在耳边响。天已经很黑很黑了，甚至已经有了深夜的感觉。姐姐开着摩托车绕很绕很绕的山路，说实话开得很快，风呼呼的，却不觉得凉，反而周身一厘米内都温温热热的。姐姐停在了一家店门口，天却没暗，刚好是太阳下山的时候。娈兀以为姐姐要买东西，就一起进去了。里面辣条种类很多，有没有包装袋的那种散装称重的，也有一包一包卖的。娈兀不自觉的就开始挑起了辣条。听见姐姐和老板谈话的声音，在称重，老板给了姐姐钱。姐姐把辣条卖了，她说她吃不完。娈兀小声问姐姐：“这也能卖吗？”姐姐说：“当然可以。老板把辣条倒出来再重新加工一下可以再卖给别人。可以称重也可以用包装袋装好。不过这样的贵一些。”娈兀看着走进里面房间的老板，默默的把手里的辣条放了回去。
“哎，你要不要买点什么去学校吃?”
“不了，我没什么想吃的。”
让娈兀没想到的是她姐就这么把她扔下了，让她自己去学校。姐姐坐到摩托车上后两三秒，娈兀试探着要坐上去，姐姐却开车走了：“我回去了。”然后娈兀就看着姐姐离她越来越远。可是还有很长一段路啊……娈兀认了。好在她出门早，现在也没多晚。她打算去找朋友一起去学校。她走在像蚊香一样圈圈绕绕又很窄的小路，迎面遇见了骑摩托的两个人。路边的树叶落着，他们迎着光向她驶来。等等，该不会引起什么车祸吧。胆小的娈兀努力的把自己缩在路边不动弹了。她认识他们，是她喜欢的公众人物，开车的是戴荟温，坐在后面只露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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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夏岛贺。同时过要么她去沟里要么他们去沟里。摩托车停下了。路很窄，她安静的退到一边的空地，进小卖部逛了逛。逛了一圈什么也没买就出来了。出来了发现他们两个还在，还把摩托车停在了空地上。他们好像在娈兀离开的时候商量了一下，夏岛贺开口说：“你去哪儿?我们送你吧。”娈兀呆呆的点头。
“我们先去旁边买水，你等等。”他们进了小卖部，在要付钱的时候看见摆了一堆水墨作底色，有鹤的图案的头巾是他们dh的应援头巾。他愣了一下，想起来娈兀头上戴的也是这种头巾。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粉丝啊，难不成，只是觉得头巾好看?他们不知道的是，娈兀觉得他们比头巾好看，看起来呆呆傻傻，啊呸，不动声色，实际上深深的感叹了一下，这种运气谁能有呢？稀少。但是她喜欢他们在舞台上的样子，他们舞台上的样子不等于他们的样子，所以她可以很冷静的当个陌生人，她不是很想占用他们的个人时间，也不想打扰他们。两个人出来喝了一口水然后夏岛贺就坐在了旁边的石墩上。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感觉有一种要被拷问的感觉。娈兀猛然拘束起来，感觉自己在这不太合适：“那个……不好意思。谢谢你们，但是我想我还是自己走过去好了。”两个人肉眼可见的呆住了，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娈兀已经转过身自己走了，戴荟温反应过来，把水扔给夏岛贺，追上去说：“那个，等一下，我送你吧。”
“啊，那个，不必了吧……”
戴荟温拉着娈兀的手腕，娈兀本能的就往回缩。戴荟温一脸抱歉的松开手。娈兀觉得有点抱歉，好像耽误他们的时间了。戴荟温坐上摩托车戴好头盔，递了一个头盔给娈兀让娈兀上车。娈兀乖乖的戴好等夏岛贺先上。过了一会儿没动静，她看着夏岛贺：“你呢?”夏岛贺没想到娈兀会突然看着他，想了想说：“他送你过去然后再回来接我。”娈兀毫不犹豫的把头盔拿了下来。这怎么可以！她走到夏岛贺面前把头盔还给他：“我自己走过去。”戴荟温和夏岛贺对视了一秒，有些无奈。娈兀自顾自的走了戴荟温开车带着夏岛贺在后面隔开一段合适的距离跟着。娈兀停下脚步，戴荟温也慢慢停下。
“我就要到了，谢谢你们，不好意思。”
“没事。”
娈兀敲了敲门，李北荔下来给她开门，他们也找了个地方掉头。
到了学校，娈兀的头发还是有点半干的，她站到位子附近和同学聊天，聊的开心的时候听见脚步声了，她习惯性抬头看向门口，何度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来了。笑容从有到无的娈兀移开目光。何度从进门到路过娈兀之前一直盯着娈兀，有一种肉眼可见的落寞。晚上上晚自习，下了第二节了后娈兀觉得自己可以回家了，就拿了本书，书里夹着她的手机，带着保温杯和同学下楼。
“我们可以走对吧？”娈兀问。
“现在几点了。”
“大概八点多了。”
“是可以回家了。”（学校的规矩就是上两节晚自习后可以去宿舍自己学习也可以回家，也可以待在教室等第四节自习下课。）她们走到了校门口，天还没开始黑，有很多小摊贩卖吃的。“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章理答应了。娈兀觉得不对劲，一看，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章理和她走到了校门口。她们还没走到目的地，就看见章理妈妈拎了一大袋梨和一个大西瓜，还有一袋山竹。章理高兴的跑到她妈妈身边：“娈兀，我先走了，这个西瓜给你吧。”章理和妈妈走了，娈兀抱着个大西瓜不知道干什么好，就不知道该怎么弄。她不喜欢吃西瓜。她想要不买一点水果回学校算了，反正她应该不会去吃东西了。就这样娈兀上了一个外表看像房车，实际上里面像没有座位的连在一起的火车车厢，用成了一个小型水果店的这样的东西。娈兀有些担心自己拎个西瓜上来下去该不会要她付西瓜的钱吧？里面人还算挺多。娈兀想买香蕉，可是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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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而力不足。娈兀抱着西瓜用眼睛在水果架里挑香蕉。嗯可以买多一点分给同学嘛。可是她连拿一个袋子都做不到。于是她打算把西瓜放下，放到靠近门口的地方，这样下去的时候可以之间抱着走，反正门是关上的西瓜也不会滚来滚去。夹着书，这样会好很多。她细心的挑选着，最后买的不多，大概就七八根这样。娈兀不禁叹了一口气，买惯了一个人的量，就算有意多买一点都多不到哪去，那就看运气吧，先给柳似留一点。娈兀拿去称了一下付钱，返回弯腰拿西瓜的时候啪嗒一声响。娈兀一脸疑惑的看着四周，然后看见屏幕碎掉的手机。啊早知道检查一下手机了。娈兀没有心情也没有钱买水果了，西瓜重得她食欲都没了。她捡起手机，抱着西瓜夹着书拎着香蕉走了。哎我的保温杯呢？算了不要了。
第二天早上天灰蒙蒙亮娈兀就和朋友出去校外吃饭。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为了早饭起那么早，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早饭呢。曲敏穿了一件宽松的长t恤，可以当膝盖上方八厘米的裙子，娈兀只穿了一件长t恤。娈兀想大概她不该没睡醒就答应出门的，只有曲悦好好的穿了七分裤和上衣。她们三个从大树底下过，靠着墙走，走着走着就走进了一个小道，旁边是一堆石头，堆得很高，就相当于在两堵墙中间走。另一边是马路。曲悦和曲敏已经从下面的出口走出去了，她们走得比较快。娈兀一直跟在后面，她就想爬上旁边那堆石头上去，因为娈兀目测前面的那个出口她出不去。小心一点爬上去就好了。娈兀小心翼翼的爬着，运动细胞又不好，她只能靠蹬墙把自己弄上去，一半身子上去了后，她看见有男孩子骑摩托过，娈兀就不敢上了。谁知道会不会用力过猛掉下去，掉马路上多危险，再说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好张扬。她看着害怕了，万一…娈兀紧紧贴着沙堆，跳了下来，腿有点疼。她忐忑的往前走，想着大不了她换一条路。走到出口的时候她发现她能过去。她的朋友们已经过了马路了，娈兀就趁着没什么车，捂着衣服跑过斑马线。刚好看见她们进零食店的背影。哎?不是出来吃早饭的吗，说不定是想买一点零食吧。娈兀犹豫了。我身上没钱啊……进去不买也可以的吧？大不了……问她们借好了，只要只买一点点就好了，嗯，应该没事。谁知道她在门口碰见了何度的几个朋友，她开始有点心虚，他应该不会在这里吧?娈兀偷偷摸摸的看了一下，没在。不会在里面，他们在等他吧？算了，不管了。娈兀加快速度想进去，被王枉拦住了。啊，只差一点点了，差一点点就进去了。我能怎么办，我想进去。“他没来。”王枉讥讽的戳破她的心思，转而又生气的看着她：“你为什么和他分手，你就这样对他?”一边说一边推娈兀的肩膀。娈兀心急得不得了，她不断推开王枉的手又被他拦住。王枉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眼光不屑一顾的上下扫了她一眼：“就你这样的还敢那么对他，没他谁会多看你一眼?”那个眼神让娈兀有一种羞耻感，同时又无比愤怒。娈兀后退一步，冷冷的说：“他要是想说什么就让他来跟我说。”王枉不说话了，嫌恶的瞥她。
“好了，走吧。”费节淡淡开口。娈兀才知道他一直站在收银台那儿。几个男生走了：“买包纸巾那么久……”
娈兀进去了，心乱如麻。她看着挽着手的曲敏和曲悦，低低的说：“我不吃早饭了，你们去吧。”
“好。”曲悦曲敏没有回头，对视之后瘪瘪嘴，耸肩。
娈兀往门口走的时候听见曲敏问：“她又怎么了？”曲悦说，谁知道呢。娈兀走出了零食店，原路返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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